錢,五月恩科開考,臨時讀書來不及。十年寒窗的尚且考不上進士,何況我這樣的。錢不是打水漂了麼?」
劉鐵嘴皺起眉毛:「胡說!什麼打水漂了!錢是死的,若能換來你兩個一世的功名那才是活處。既然有這個機緣便去試試,真考不上也是天意。讀書人一世總要考回功名,才不枉做聖人門生。」
顧小么與程小六都曉得劉鐵嘴凡事好說話,惟獨在「科舉」兩個字上不松嘴,都不敢與他頂,把心疼在肚裡憋著,劉鐵嘴道:「今兒晚上早些睡,從明日起,把書拿出來重新溫習,再做幾篇文章順順手。」
顧小么跟程小六嘴上應著,悻悻地去睡了。
半夜,程小六在床上輾轉反側,越想越心疼,越想越犯堵,爬起來到院裡透一口小氣。鑽出屋門,正看見顧小么蹲在井沿旁邊。程小六心中正堵,找不到可說的人,對著顧小么搭了一句話:「可惜啊!」
顧小么覷眼看看他,終於也沒忍住長嘆道:「心疼!」程小六也在井沿旁蹲下,胳膊撞撞顧小么:「噯,那盒金條你摸過沒?」
顧小么說:「沒有,只看過一回。」兩個人又各不吭聲,悶頭並排蹲著,到半夜。
第二天,顧小么趁劉鐵嘴出門做生意的工夫到街上逛悠,滿大街到處在議論捐錢的事情。人都說:「誰也精不過萬歲爺爺,哄著那些闊佬們出血呢。貢學生出身不能做官也不能換錢,一個乾巴虛名。能參加國試的早在各省報來的舉人堆裡了,讓進去考也是壓箱底給才子老爺們做墊腳磚的。」聽得顧小么越發鬱悶。
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