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意思,想那軒轅頊英明神武,如何會是那糊塗之人,一想之下,又覺得哪裡不對,問道:“如此,邊關定是有了充足的準備,只怕蠻子進城便是團團被圍,一個甕中捉鱉,如何子頊還要親自上陣?”一時情急,也沒注意自己已經換了稱呼。
“哎。”寧遠嘆了口氣,入了座,端起茶杯假裝喝茶,偷偷瞧著夏侯璃著急的樣子暗笑不已。
“可是還有隱情?”夏侯璃急的聲音都打顫,心內恐慌亂了神。
“原本是派了寒兒跟彥兒去的,今日他突然說要親自上陣,匆忙便去了,我也不知究竟為何。”
夏侯璃跌坐在椅子上,五味雜陳,他定是怕我想起來了怨恨他,又怕我見了他會傷心痛苦,所以遠遠躲了去,好讓我眼不見為淨。靜靜的坐了半日,直到小廝送晚膳來,夏侯璃才慢慢的回了神,寧遠不知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畫卷就擱在那案几之上。
夏侯璃覺得半點胃口也無,怔怔的瞧著那畫卷,躊躇了半日才將畫卷展開,畫上落款一個頊字,後頭一行小楷:啟軒帝十六年作。
夏侯璃手指輕撫卷面,桃瓣落入掌心的觸覺從回憶中襲來,那般真實,畫中少年笑容璀璨,乾淨得能刺痛夏侯璃的眼睛,待眼中淚花滾下,滴落在畫卷上,夏侯璃忙伸手去擦拭,卻愣住了神,手指所碰之處正是畫中少年的額頭,剛才未仔細瞧,如今才發現那額上居然紋著璃花,被淚水暈了開來,應該是最近才添上去的,頓時明白軒轅頊所想。
瞧了一陣,哭了一陣,口中反覆喃喃的念著畫中兩段詩,突然想起軒轅頊那日交給自己的扇子,忙忙的將它尋了來。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這應該是自己的字,難怪夢中總會見到此話,後頭添了一段話,大概是軒轅頊後來提上去的:竹扇賦詩匿相思,相思已是斷腸時。想起過往種種,此話更是觸動夏侯璃的心絃,暗歎一聲。
“若是想起來了,你也去找找那個璃字。”想起軒轅頊的話,知道定有其他用意。夏侯璃小心的從扇骨之處挑開扇面,輕輕一扯便撕了下來,扇骨上端刻著一個蠅頭小字…“璃”,翻來覆去尋找,卻沒找到軒轅頊想要他看的東西,難道是自己會錯了意?想將扇面重新黏回,卻在扇面背後看到數行小字,忙展開細看。
“自君一別,日思夜念;重會之日,暗喜何幸;花前月下,繾綣嬉戲;然命運弄人,徒增悲慼;欲斬牽掛,相思卻羽化。”
後又提詩兩首:
“一代一雙人風華,風華絕代赴天涯。天涯路盡忘情殤,情殤曲斷彼岸花。生死兩茫茫。”
“浮生如夢軟紅煙,撫琴挑劍惹桃蘸。仗劍孤身走天涯,天涯難尋人風華。愛恨兩茫茫。”
看完這些,夏侯璃更是心痛神痴。
☆、第二十八章
“你到底是要怎樣?每日到璃院來,一蹲就是一天,你要是願意蹲著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可你老那一副幽怨哀愁的神情到底是擺給誰瞧呢?”夏侯璃一句話一口吐出,總算消散了些心中的不快,對自己千叮萬囑後,將筆提起,心平氣靜的又要繼續臨帖,卻聽見寧遠一聲大大的哀嘆。
啪!夏侯璃重重的將筆擱下,往琴案前一坐,指尖剛觸上琴絃,寧遠又幽幽的說道:“哎,原來是我看錯了,你當真心如磐石,不是無轉移,是太冷硬!”
夏侯璃白了他一眼,隨意的挑著琴絃,奏著幾個單音,錚錚淙淙,何嘗不牽掛,他只是開不了口問罷了。更何況早已經知道寧遠的為人,只怕問了也是白問,不過是給他添了些樂子。再者,冷眼瞧來,寧遠怕也是有目的而來。那慕容寒跟著軒轅頊去了,他是一日也坐不住,只盼著他們能早日歸來。
“你要是想他,自可以追過去,日日來這裡叨擾我作甚?”
“我若追去有用,自然不必到你這裡來擺樣子給你瞧。”寧遠淺笑道:“我呀,先前收到訊息,那人受傷了。”
手中一頓,琴絃發出嘶啞之聲,煞是犀利難聽,迴音沉重的敲擊在心上,夏侯璃認真瞧寧遠,卻是不明真假,冷笑反擊:“你又拿這話來哄我?若是受傷,之前為何不說,如今卻又為何要告訴我?”
“信不信自然是由你。之前不說是等著你來問,如此你便是欠我一個人情,如今告訴你,是我如意算盤打不響了,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寧遠一臉惋惜。
“你這話我又聽不懂了,怎麼就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了,我還巴不得他……”夏侯璃還欲逞強將話說死,瞥見寧遠一臉瞭然鄙夷的神情,氣惱的撇過頭,到了嘴巴的話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