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他終於有了點警覺,心裡突然害怕起來,血都湧上了面頰,更想推開他, “趙。。趙無恤,你……”
“我曾說過,若再見你,必要取你性命。”趙無恤道。
呂贏顫抖一下,忙道:“那,那是將軍的氣話。”
“我不是將軍,你也不再是國君了。所以這條規矩,自然可以改。”
呂贏猛點頭。
“記得當初你如何逼我走的麼?”
呂贏這幾年逍遙慣了,早就模糊了前塵往事,若不是最近恰逢故人,他也不會去想。
現在呂贏想起來,也已經回憶依稀。他道:“寡,不,我那天夜裡,是為了保全自己,害了你一回,本想著等我登位,就好好提拔你的,你卻不知怎的辭官走了,後來大司徒告訴我,是因為我把你的名聲給敗壞了,原來禹夕是你的……那也是娶她進門後才知道的,唉,我怎料下頭人越傳越是不堪……”
“他們是如何傳的?”
呂贏想了半天,不得要領。
趙無恤一笑,道:“他們說我不但是把妻讓於世子,連自己也送出去了。真正是賤民以色事主……”
呂贏一驚,大叫:“怎麼,連這樣難聽的話都有?禹夕的事情當初我不知道,若知道我定就讓給你了 !沒來由就變成現在這樣……”
“你不愛她?”趙無恤問。
“你呢?聽說她與你兩小無猜哪,我當初把她讓給你可就好了,那接位的事情要輕鬆萬倍,也不至於招你恨。”呂贏毫無心思地回答,“唉。怪不得你老想殺我……”
“她過得不好。”
“我對她,那是十分敬重的,不過我怕她,她太正經啦!而且老是頭疼發熱的,身體很弱,且……她不喜歡與我……三年來連個子嗣都……我不是照樣尊她為夫人?所以嘛,有這個妻子和沒有一樣。”呂贏突然覺得和這情敵貼在一起討論自己的妻子,也太尷尬了,急忙挪開距離,可是手卻被趙無恤攥住了。
“你在外逍遙快活,怎麼會想起自己的妻子呢。”呂贏一把又被拽回了趙無恤懷中,“公子您就算被廢了君王之位,過得也十分快活逍遙。在雲楚的國君身邊,彷彿並不寂寞,我是不是不該救你回來?”趙無恤聽到他提起禹夕,也不知是惆悵還是嫉忌,連帶想起他在軍帳裡看到的情景。
“你,你說什麼!?這……這還不是怪你救駕來遲,寡……我才給那個畢環隨意欺負?”說完,呂贏咳嗽一下,漲紅了臉,“那畢環原來是個出了名好男色的……早知道就該防備的。我可真是給嚇傻了……”他這一臉紅,在斗室的燭光下,真好似芙蓉綻開。
趙無恤不禁微伏下身,斯磨著呂贏的耳邊,朝他細嫩的面板上吹過呼吸,輕聲道:“那你現在怎麼也不給我一記?呂贏……你沒見我正輕薄你?”
呂贏被這溫熱氣息吹得一個激靈,他強笑道:“將軍又開玩笑,沒想到你平時一本正經,和禹夕一個模樣,戲耍人起來卻沒完沒了,一會兒還想殺我呢,這會兒,卻又……哎,哎!”他還沒有說完,只覺得耳朵上微微也不知是熱還是冷,被輕齧一口,接著就是綿密的逗弄。
“反正我說什麼,公子也不會懂得吧?”趙無恤帶著長久來忍耐的怒意和天生的肆行妄為,一把摟住這被棄的國君:“又或者再多的言語,公子也不會當無恤是說真話。”
他制止住呂贏那軟弱地掙扎,越發放肆起來。為了這懵懂又狡猾的青年,也不知道心裡剋制了多少怒氣和綺念,再也沒耐性交了自己的心思與他——只因為他深知這人秉性,正經的追求在此人面前,恐怕只有灰頭土臉的敗下陣來,弄得個可憐收場。
這時候的呂贏,真不願意往邪處想,可是如今他不能不懷疑抱住他的這人,和畢環是一路貨色了。
他頓時有點難堪,想一把推開這人,卻忘記了這人原來就是個武夫,他是白費氣力。
“連夫人都可讓與我,那麼你自己呢,呂贏?”趙無恤托起他有些單薄的下頜,問道。
“唉?趙無恤……你……”呂贏被這人炯炯的眼光看得心慌,心裡隱約覺得不妙,卻沒力氣來擺脫這困境,他突然覺得這情景很熟悉,他偶爾挑逗宮娥,似也如此行止輕薄,言語挑逗,不過那時的自己放肆多了,這位將軍還略帶生硬了些。
呂贏不能不再次相信現世報,趙無恤卻沒給他機會感嘆一番,他俯身端起那張俊臉,二唇相疊,輕輕一觸,呂贏激靈靈打個冷戰,這……明明就是……“你到底,想幹什麼,趙無恤?”呂贏顫抖著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