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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啵!

伴隨著微妙的氣勁交擊聲入耳,一股氣浪乍然掀翻,饒是白冽予心下早有預期,亦不可免地給連連逼退了數步。他一方面穩住下盤重整陣勢,一方面屏氣凝神定睛望向那潛伏於廳內驟然發難的神秘人物,但見氣浪平息後,一道身影自議事堂內緩步而出,儀表丰神俊美、身姿儒雅淡定,卻不是莫九音是誰?

“莫叔,您這個招呼可真是聲勢浩大。”

白冽予早在推門前便已對來人的身份有了預測,如今也只是進一步可定自身的猜測而已,言詞間自沒有太多的訝異。

見他神色自若,半點未因自個兒突施襲擊的舉動而亂了心神,越過門檻步入院中的莫九音微微一笑,凝視著青年的目光依然帶上了幾番讚許:

“這浩大聲勢,不也有你的一份攻來在麼……能那般輕易地破開我的氣勢鎖定,看來你邁進宗師門檻的那一腳還跨得挺遠的。”

“您過獎了……冽予也就是陰錯陽差下稍稍觸及了宗師二字的邊而已,真要論及突破那道坎,至今卻沒有分毫頭緒。”

“放心吧。你既已觸著了邊兒,突破也只是遲早的事而已。換作那些沒那個資質的,只怕努力一輩子都不曉得那個‘邊’長得究竟是怎生模樣……”

說到這兒,長者微微一頓,容色微凝、語氣已是一轉:“我已讓陳飛星將閒雜人等阻於此院之外……莫要用你原來的功夫,用枯海訣和師父傳你的武功和我對上幾招吧。”

“莫叔——”

自家長輩的考校本是意料中事,可被要求以門主所授的功夫相迎,卻無疑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期——尤其白冽予雖將枯海訣修習到了四層,卻是不得已而為之,自離了那艘船後便徹底擱下了,自不免有了那麼幾分為難。

可莫九音顯然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見著青年面露遲疑,清楚對方心結所在的他索性不再多言,卻是足尖一點,身形一閃,竟是就此重啟攻勢幻開掌影朝白冽予攻了去!

說是切磋考驗,可莫九音除了捨去當家的玉笛未用之外,招式用勁全沒有半分留手,屬於【宗師】特有的【勢】也【機】更是給他運用到了極致。白冽予只覺那股沉重猶過於前的氣勢自四面八方朝己壓來,即便他已處於精、氣、神高度集中的狀態全力運功相抗,亦仍無法完全擺脫那種仿若置身水底、一舉一動盡受牽制的遲滯感;不光如此……他本是精於謀略算計之人,自打掌握了對氣機變化的感應之後,更是藉著這份預判功夫將自身的籌算之能於戰鬥上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才有了早前轉瞬大敗十三聯會的驚人戰果。可與他對上的,卻是和他行事風格如出一撤、且對於氣機的掌握運用更為熟練的莫九音,自身的後路變化全給對方瞧了個通透,往日的優勢自都蕩然無存,而只得在苦苦扛著那迫人威壓的同時放棄已全無用武之地的分析計算,僅靠著自身屬於習武者的本能接下那鋪天蓋地二來的詭秘掌影——

而在此情況下,面對那避無可避的一擊,他下意識地用以迎戰接招的,卻正是當初關清遠授予他的小冊中所載的招式。

——作為一個在武道上鑽研甚深的習武者,白冽予雖不怎麼樂意繼承海天門的道統,卻也不免因存著幾分瞭解借鑑之心而在拿到功法後費心鑽研了一陣……若在平時,猶有餘裕之下,這些招式他姿勢能不用就不用的;可如今情勢危急,全憑本能之下出招相迎,自然順手便用上了本系海天門絕學之一的拆解對招法門。無暇雙掌有若流水一纏、一拆、一帶,儘管他在枯海訣上的火候造詣不過四層,卻仍靠著本身的眼力與速度以些許內傷的代價接下了莫九音的一擊。

見白冽予手法雖仍稍嫌生澀,卻顯然已如己所想般盡得了師父真傳,長者眸中幾分複雜之色閃現,周身卻是分毫空隙未露,身法邁開、也不等侄子緩過氣來便再度展開掌法攻上了前!

莫九音平日以玉笛為隨身兵器,本就是以近身戰功夫見長;可白冽予所擅長的不拘是劍還是鞭,都是以中長距離為主,在拳腳功夫上雖也有些許底子,卻畢竟不是那麼在行,眼下面對長輩精妙奇詭、排山倒海二來的攻勢,平日靠眼力見勢拆招相迎……而在莫九音的刻意施為下。白冽予匆忙間給逼出來的招式,自也十有八九是出自關清遠所授的海天門絕學。

他本是天資卓越之輩,這些強給逼出來的招式初始還有些照本宣科、死板生硬,可隨著莫九音刻意喂招相引,幾番施展下來,不僅招式變化間越發圓融流轉,原先只能勉強配合的身法亦逐漸抓住了步調。如此數十招下來,一法通,萬法通,初始不過紙上談兵程度的海天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