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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為難太後和其他皇族,但那個人日後一定會報復他,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對。眼下只是不知名憂塵傷得厲害嗎?日後,那個受辱至此的人會想出什麼辦法來打擊他這個名義上的皇帝?

抱著患得患失的心情,欒天策一夜無眠,他時而想著日後如何再想辦法從名憂塵手中奪回大權,一面擔心掖鴻宮內那個被他傷害的人會不會生病,和衣躺在龍床上胡思亂想,終於捱到上朝。

面對百官、看著左下方空空的座位,皇帝還是忍不住心虛。

“相國抱恙在身,今日無法上朝。”執事太監尖著嗓子奏啟之後,欒天策鬆下一口氣。他此刻能確定名憂塵會暫且忍下屈辱,不打算立即報復了。

群臣原以為發動政變失敗的皇帝會抓住機會處理今天的朝務,不想欒天策心神恍惚,只說沒什麼大事便退朝,留著待相國病癒後再行處置。他們深覺奇怪,繼而認為定皇帝在失事之後,真怕了相國,心中都唏噓感嘆不已。

欒天策讓代替林福的內侍叫了退朝,起身匆匆趕向掖鴻宮。行至宮門前微微猶豫,腳步卻不停,他揮手不讓人通傳,像往常那樣向宮中走去,神情自若地從宮婢替他掀起的珠簾中穿過,輕輕咳了一聲,驅走盤旋在心中的尷尬。

“相國的身體,可好些了?”

聽見這一聲,正服侍名憂塵服藥的孤燈連忙收了碗盤,跪下接駕。

名憂塵漠然地看了皇帝一眼,掀起被子就要下榻。

“你坐著,不要動。”欒天策奇怪,以前不對他行君臣之禮的名憂塵怎會在經歷了昨日的事後有所改變,他見名憂塵一動之下眉頭輕皺,連忙出聲制止。

這短短的一瞬間,皇帝已想明白,他如今不再不顧帝王之尊,故意示弱輕賤自身,名憂塵就算有先皇的特權也不會託大了。

看著名憂塵眉眼不抬,神色淡淡,臉上瞧不見昨日的憤激與惱怒,僅他視為一個陌生路人,欒天策提起的心完全放下,同時也暗暗著惱對方竟與他來這一套!

輕聲謝過皇帝,名憂塵果真沒有再動。君臣二人各懷心事,靜靜坐著,都沒有說話。孤燈這時送來漱口的水與放在口中能消除藥味的特殊樹葉片,名憂塵輕聲吩咐他把這些東西端下去,換上一杯清茶。

早有宮婢為欒天策奉上香茗,皇帝揮手讓她退下,瞧著榻上煥然一新,就連碎裂的那個憑几也恢復了原貌。眼前浮現昨日的荒唐,欒天策訕訕的突覺有些不好意思,躊躇半晌方才開口。

“相國身上,如今沒有大礙了吧?”

名憂塵聽了,抬眸淡淡瞥了欒天策一眼,他不怒不愧,不怨不恨,溫和淡漠依舊,好像昨天只不過和皇帝無傷大雅的遊戲了一場,從容鎮定得讓觀察他的欒天策再次摸不清眼前人究竟想些什麼而暗暗戒備。

“多謝皇上關心,臣已無事,明日便可上朝。”

這句話以後,宮殿中又恢復了寂靜,不過名憂塵這次沒有沈默太久。“昨日那件事,臣請陛下忘了吧。”

“不行!”欒天策暴喝了一聲,他隱帶怒意與威嚴的大吼讓孤燈和其餘宮婢與內侍都膽顫心驚。

他們明明知道如今是自家主子大權在握,卻同時對這個權力被架空的皇帝莫名起了懼怕之心,若不是名憂塵神情不變,這殿中之人幾乎都忍不住快跪下請皇帝息怒了。

“朕不想忘記,不願忘記,也不許你忘記!”

緩了緩口氣,欒天策大概也覺得有些失態,他抬首望著名憂塵,如今既然撕破臉,他再也不想在這個人面前假裝下去了。

看著欒天策用毫不加掩飾的熱忱目光盯著他,赤裸裸地昭示藏在深處的情慾,名憂塵既怒且驚,他讓近身伺候之人退出宮,面上卻沒有露出惱意。

“皇上莫不是在說笑?你以前喜歡胡鬧,如今年紀大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事要緊,什麼事無妨,臣想皇上應該清楚。”

“朕……”

“身為帝君更當謹言慎行,明白身負天下的重責。昨日那件事,就當臣以往輕慢陛下的懲處……皇上是天命所歸的真龍天子,應懂得什麼是男女之別、陰陽之道!”

“朕當然知曉這些道理,想必當年父皇也明白得緊!”欒天策此言一出,見到名憂塵的臉色稍變,眼裡湧上些許不易察覺的苦澀,他心中又不禁微微後悔,因而柔聲接著說下去,口氣卻十分堅定。

“昨日之事的確是朕的過失,但朕沒有後悔、更不願向你道歉。你說是懲處也罷,洩恨也好……在那樣的狀況下,朕都不願辯駁。如今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