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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奴婢以殘缺之身深受皇上信任,您連發動政變那樣的大事也不瞞奴婢……這樣的恩德,實在讓奴婢受之有愧。”

“朕非常好奇。”欒天策不怒反笑,他瞪著將頭磕出血的林福,沈聲說道:“你當年欲投護城河自盡,朕將你救下之後得知你是宮內沒有品級的內侍,薪俸微薄,不能安葬去世的雙親因此打算自行了斷。朕令地方衙門厚葬了你的父母,令你感激涕零。之後,朕也確實感受到了你對朕的忠誠。”

欒天策說一句,林福便磕一次頭,但皇帝越說越快,語氣越來越嚴厲,林福的頭撞在那塊地面,染出了一大片血漬。

“既然你也知道朕待你不薄,那為何要背叛朕?”

林福聽到這裡,停止了磕頭,看向臉色陰晴不定的欒天策,任由殷紅的鮮血滑下慘白的臉龐,終於緩緩開口。

“皇上想要一個對您絕對忠誠的心腹才如此相信奴婢。為此,奴婢只有盡責盡力回報陛下,以求做一個最好的奴才。”

“最好的奴才?”欒天策哈哈大笑,笑聲無比諷刺。

“可惜的是,奴婢不能不報相國大人施予的天恩,奴婢真正的父母是相國大人令人安葬的,他還託人照顧奴婢的幼弟。大人令我接近皇上……”

“朕明白了,你當年請求朕令人安葬的死者,只是兩具與你毫無瓜葛的屍體。”欒天策冷笑道:“地方縣衙說是你的父母,想必也是你的主子為了把你安插在朕身邊說的謊話。”

林福眼裡的愧疚終於消散,他不再說話又端端正正向皇帝磕了三個頭,突然起身,一頭碰死在掖鴻宮的牆柱之上。

欒天策皺起眉頭,名憂塵拍了拍手,看著殿前進入的幾名衛士,淡漠開口:“拖下去。”

“是。”衛士們立即行動,不消一刻便將林福的屍身帶下,還讓幾名內侍進來把牆柱與地面清洗乾淨。這些人退下去的時候,掖鴻宮煥然一新,只是輕風拂過之時偶爾會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名憂塵輕聲嘆道:“他若看開些,日後指不定能成為皇上身邊得力的幫手。”

“得力幫手?相國真是能言善辯。哈哈,如果你手中沒有握著林福的幼弟,你說他一定會背叛我嗎?”

名憂塵淡淡一笑,好似不想與此時情緒激動的欒天策理論。

“林福在前幾日才知道我的計畫、而相國那時還沒有離開京城;五弟偷偷從邊關返回,掩飾的身分十分機密,相國卻知曉了;再加上,我也沒給林福看過那份名單……能將它神不知、鬼不覺從我身上偷走的高手只有一個人。”

欒天策很快將目光從名憂塵那裡移向文逸風。

他不想看此時此刻的名憂塵,因為皇帝聽得出來,對方遺憾的不是林福自尋短見,而是可惜失去了精心安插在他身邊的一個最不受人懷疑的暗探。他當然不能奢求名憂塵有一副柔軟慈悲的心腸,只是再次暗驚眼前男子對人的生命漠視到了如此地步。

“皇上果然聰明,這麼快就猜出真正背叛你的人是誰了。”文逸風輕聲笑道。

“朕想知道為什麼?”欒天策說道:“你不是用錢財或美女就能收買的人,而且你和朕還一見如故,引為知己。”

“和皇上做知己?我沒有聽錯吧?”文逸風笑容可掬地說道:“皇上眼下失意,能和很多人做朋友,若到了君臨天下的那一日,只怕你身邊不會剩下多少人了。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我看皇上雄才偉略,日後的大業說不定還在相國之上。我這種人一來怕死,二來懶得緊,又怎敢留在皇上身邊丟人現眼?”

“朕想聽真正的理由!”欒天策盯著文逸風,一字一句說道,他想弄清楚失敗的原因,以後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文逸風收起笑容,沈默了片刻,說道:“我與皇上相識之後,確有相助之心,可惜進宮以後我知道了,只有和名憂塵合作才能得到真正要想的東西。因為,無論你欒家的哪一個人做了皇帝,我都不可能有機會擁有那件珍寶。”

“所以你見過名憂塵之後就改變了初衷了?朕真是好奇,究竟皇宮內有什麼稀罕寶物,讓你這樣的人執著痴迷?”

“名相國當初只說讓我想辦法使你下定決心和趙王聯手,餘下的事就不勞我過問了。”文逸風不答,反而笑著說:“將楚王喬裝為僕人的事相告給名相國,不過是我附贈的一個優惠罷了。”

“難怪你不停唆使朕,快些和趙王聯手發動政變,原來這一切早在相國的計畫之中!”欒天策不怒反笑,他再次把目光投回名憂塵身上,恍然大悟:“相國打算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