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保龍體平安,我們定要加倍小心,哪裡還有多餘的兵力反攻?”
“名將軍此話是在說朕無能,還要你等分兵守護嗎?”
“末將不敢。”名羽卿躬身道:“微臣只是想說,就算皇上把帶來的八萬人馬與我們目前計程車兵合在一起,擊破山下的敵軍也絕非易事。”
“名將軍為何如此斷言?”欒天策問道。
“這座主峰下山的道路只有一條,我軍稍有動靜,敵人便察覺了,想要從正面衝出突圍或是反擊都不太可能。就算我軍奇蹟獲勝,付出的代價亦相當慘重,那可謂得不償失了。”名羽卿輕皺眉頭,沈聲答道。
“我們若能找到別的路,神鬼不知地直插敵軍營寨心臟,生擒或殺掉南夷王,這場仗就有勝算了。”駱斐勳挑眉說道。
“過幾日,朕那四萬援軍會到達。到時我們若能從隱秘的小路深入敵方大營,再配合你們這裡的五萬之眾三面夾擊,想必定會打南夷人一個措手不及,大獲全勝。”欒天策點頭稱讚,似覺此計甚妙。
“而且傷亡也不會太慘重。”駱斐勳補充道。
“若找不到路,我們只得硬拼,豈不危險得緊?再說就算有路可下,想必也極為隱秘險惡,皇上萬金之體怎能以身犯險?”名羽卿急道:“如果陛下有何閃失,末將如何向相國大人交代?”
“相國在此定然也會身先士卒,以軍情和士兵的生死為重。”欒天策慍聲說道:“朕足有能力自保,就算不幸發生意外,想必相國也不會太在意,畢竟皇族中並非只有朕一人。”
皇帝說到這此,名羽卿和軍中諸大將都不敢接話,只聽欒天策鏗鏘有力地一字一句接著說下去。
“對於朕來說,這軍寨中的將領和士兵的性命卻是最重要的。他們是朕第一次親自帶領的人馬,朕不想這裡的人有事,務必要將軍士們的傷亡減到最少!”
“吾皇英明仁慈!臣等願為陛下肝腦塗地,在所不惜!”眾將齊齊跪伏於地,衷心向第一次見到的天子誠心叩拜。這些武將說不出文縐縐的恭維話,只覺皇帝愛惜軍士,心中無不感激立起了拼死一戰的效忠之心。
“好了,眾位將軍不必多禮。你等此刻速去探明,細問軍中久居當地的老兵中可有識路者,立刻帶來見朕。”欒天策吩咐一聲,帳中各將接令退下。
名羽卿擔憂皇帝的性命以及名憂塵怪罪,正要再勸,不想卻被臉帶微笑、好似渾然不將即要展開的惡戰放在眼中的欒天策一把抓住。
“大將軍隨朕巡視軍營,待找到有識路之人再詳談進攻計畫。”
“末將遵旨。”名羽卿不便再推辭,只好陪著精神飽滿的皇帝出去巡營,心中卻佩服欒天策精力充沛,趕了這麼多天的路竟然還有如此好的興致。
一番巡視下來,各營之兵親眼見了欒天策。眾人原本對這個被名家奪走實權的皇帝存了幾分輕視,但剛才見天子為軍隊殿後,從容不迫,指揮若定,都非常佩服,見皇帝過來紛紛行禮,場面極是壯觀。
名羽卿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這才明白皇帝強撐疲勞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出現在將士面前慰軍的原因。不願欒天策獲得軍心,他連連建議皇帝先行休息,倒是一副真心實意替君王著想的模樣。
欒天策此刻也覺有些疲乏,他雖急於建功立業但知不可操之過急,當即點頭應允。
豈料回到中軍大帳不久,駱斐勳匆匆趕來稟道:“皇上,末將適才詢問三軍,有名士兵說他知道一條通往山下的秘道。”
“你快讓他進來。”
駱斐勳很快將人帶上來,欒天策見那兵兩鬢斑白,年近六旬,他沒有開口催問道路,反而皺眉問名羽卿:“將軍從民間徵調男子從軍,怎麼讓年歲如此大的老人家進入戰場?”
名羽卿微怔未答,那叩拜在地的老兵卻搶先開口:“回稟陛下,小人少年從軍直到今日,明年才到退役之齡。”
“如此說來,你是南軍中的元老了。來人,賜座。”欒天策揮手令道,他見那老兵謝恩坐下,突然問道:“朕怎麼瞧你面熟得緊?”
“皇上好眼力,小人是把守寨門計程車卒之一,之前皇上領兵衝入寨中,曾經回身拉馬,擋在我們關門的幾名兄弟當中,護得我等平安。”
“原來如此。”欒天策點了點頭,記起當時的情景,疑慮頓失。
“小人不過是一介草莽,賤如螻蟻,皇上卻還能顧忌我等性命,真令人不得不感激!”
“你們皆是朕的子民,性命不分貴賤。再說,你等若全部陣亡,朕也無法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