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裡吸了吸氣,倒是沒再說什麼,就著這樣的姿勢一起臥下,扯過棉被把兩人都裹了起來。
“不是要早起練劍麼,睡吧。我不動也不說話了,只想抱著你。”
無名垂眼只能看到他的發頂,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掙不抗不回應,閉上眼靜靜呼吸放空,睡著感覺到秦兮朝的腿從被中纏了過來,使兩人貼合的幾無縫隙。
他眼皮已是沉重,困地無瑕去管,任他這麼抱了一夜。
兩人只顧著糾纏吵鬧,連窗外有人躲藏窺視了許久也沒發覺,更不知自己的身態早就被人瞧了去……雖然那人也算得上是個熟人。
☆、第72章 劍譜
雖還未至臘月,山上的峻風冷霜也遠超出了秦兮朝的承受,儘管眼疾已好的差不多,功力更是早已恢復,如今還整日賴在床上混吃等死,竟只是被外頭的凜冽寒風給困的邁不動腳。
無名在時他尚且還能摟著暖暖手腳,他人一走,身上的溫度就往下掉。
“你在練什麼劍?”秦兮朝裹著被子懶懶地看著無名穿衣洗漱,要佩劍出門。
無名看了他一眼,“隨便練的。”
秦兮朝想起葬在山莊後山的屍首箱奩,忽然問道,“那些人真是你殺的?”
無名沒有說話。
秦兮朝從被中伸出一條胳膊來,瞅準了無名的手腕,剛一伸手,那剛挽起的袖口就被無名潦草的甩了下來。他右手攥著左手,看著恰好順手放在秦兮朝身側的長劍,有些躊躇,好似怕秦兮朝再來碰他。
最後身子往前一側,命他道:“幫我係上。”
秦兮朝心下失笑,你當我不摸脈門就沒辦法知道你練的什麼功麼。可面上畢竟還要裝一裝,於是淡然的縮回手去,取了長劍仔細替他系在腰間,末了還繞著腰身摸了一把,把無名氣的蹬蹬走了出去。
他剛走,秦兮朝就拖著鞋子裹著狐裘下了床,坐在門檻上遠遠的望。
寧身後揹著機弩,手裡挑著掃帚經過,見他一個人蹲著怪冷清的,於是湊過去跟他說話。秦兮朝看看他背上的輕弩,和唐無暝之前用的是一個款式。
“喂啞巴,右使去練功了,你一個人無不無聊?”
秦兮朝倚著門框,張張嘴淒厲的“啊”了一聲,這動靜倒像是個真啞了的。
寧嘖嘖地看他,拿面前的掃帚柄戳戳秦兮朝的胳膊,歪著腦袋嘟囔,“傻子就是有傻福,你說右使犯起病來差點連我都打,怎麼就偏偏對你那麼好呢?”
他彎下腰來打量秦兮朝,掀掀袖子撩撩衣領,沒看見想看見的,反倒看見不少貪歡留下的印記。年紀小畢竟是沒見過,頓時羞紅了臉,卻還把他當傻子故意逗著問他,“哎,右使在床上打不打你啊?”
秦兮朝一個大好青年非要裝傻也蠻不容易的,抬起眼來迷迷濛濛的眨了兩眨。
寧就笑他,“真是個傻子。”
不過傻子也有傻子能理解的東西,秦兮朝拽拽少年的衣襬,比比劃劃地問他:右使生病了?
寧不禁稱讚,“你還怪有心的,不愧是右使看上的傻子。”他居高臨下的拍拍傻子的頭,神秘兮兮跟他說,“右使那不是真病,是瘋,十天半月就瘋一次。”
秦兮朝不懂,仰著頭眨眼。
寧摸了兩把他頸上圍著的狐狸毛,搖搖頭道,“瘋起來很可怕,要殺人的。右使不叫我說,反正你也聽不懂,不過你可少惹他,他不發病的時候還是很好的。”
“你個傻子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穿堂的風吹地他身上的狐狸毛一抖一抖的,寧趕忙推著他往屋裡塞,“你快進去,右使回來要見你坐這吹風,又要怪我怠慢你了。”
這人身子挺重,他攘了兩把沒推動,只好又唸叨了兩句任他坐著,自己提著掃帚跑沒了影。
秦兮朝正盤算著如何從無名那裡套出話來,卻暗暗發覺屋后角處藏了個人,內息輕靈但是功力不厚,不然也不會被他輕易發現。他敲了敲凍的發僵的膝蓋,縮著手腳脖子慢慢的往那挪。
還沒拐過屋角,那人便自行跨出一步來現了身,鐵面不合適地掛著臉上:“你過的挺好啊,虧我找翻了山頭,你竟躲在這裡當人家的男寵。”
秦兮朝攏著衣物,低聲,“抱歉,事出有因,辛苦你了。”
那人取下面具搖了搖,露出一張與身材極不相稱的女子嬌容,探頭四處一望,“見著了?”
“嗯,他練劍去了。”秦兮朝轉身倚過牆壁,淡然道。
“練劍?”琉華詫異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