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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了能有個好歸宿。以前以為能與秦兮朝埋在一起,長長久久,可如今看來不成了,恐怕等不到那天。

寧低頭扒了半碗飯,卻見唐無暝怔怔地盯著自己看,手裡的米仍是一動未動,便自覺有些不妥地放下了碗筷,“右使,右使?”

唐無暝聽到幾聲喚忙收回了心神,晃楞著下筷夾米,半晌才道:“小寧,若是以後……我出了什麼事情,你就躲起來趁空跑掉,再也別回來,知道嗎?”

寧側過腦袋,納悶地瞧他,“您是右使,會出什麼事情?”

“……”唐無暝頓住了筷子,搖搖頭,“沒什麼,就是這麼一說。”

右使會出什麼事情?

無非是以下犯上、背叛忤逆。

——或者造反失敗。

唐無暝夾著幾粒米送進口中,唇舌裡隨意碾了幾下,也不知是什麼味道就吞了下去。他看著虛掩的屋門,彷彿有個嬌俏的女孩揮著長長的袖子,抿著笑叫他“無暝哥哥”。

無暝哥哥……

“唐無暝,當右使靠近方又理,殺了他——你絕對不會後悔。”

竹筷脫手而出,先後掉落在地上砸出了兩聲清脆,門外的虛幻之影很快從眼中散去,門縫中仍是一片黢黑的夜色。唐無暝醒過神來,只覺胸中鼓鼓跳動不已,思緒紛雜理又不清。

便連小寧驚慌的叫了他兩聲,跑前跑後的給他備新筷,他也全如過眼雲煙忽視不計了。

他到底該如何?!

……

夜深,唐無暝翻在床上折騰了小半宿才終於睡著。

與此同時,大殿前行過一縷深影,形單影隻地飄過中央的鐵柱,在那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人形前停頓了片刻,便掃袖消隱於霧氣之中。

方又理就住在殿後。

他似怕了什麼似的,非要把自己的住所藏在這高石層疊的冰冷大殿之中,門前門外全是精英的守衛。

一個青年裹著深色的袍子,頭髮隨意披散在肩上,從守衛冰冷警惕的目光中從容的走過。偶爾會有人向他拱手致意,卻也在他經過面前之後再拋給他一個嘲諷不屑的眼神。

而這次,他走過之後,卻聽到了身後極小聲的議論:

“他又來了。”

“哼,不過是個暖床的。”

他身上沒有掛武器,進出方又理的寢殿是絕不容許帶著武器的,他也不能在門主的地盤上妄動殺念。只能聽著,然後擺扶好臉上的面具,笑一笑繼續往前走。

暖床便又怎樣,只要能活著。

對,若不是這樣,他恐怕早就死了。如果體會過求死不得的感覺,便覺得一切都沒什麼,不如賴活著,不過是個毫無價值的軀殼而已。

青年走到了方又理的門前,先脫去了乾淨的鞋襪,又用自己備著的溼手巾擦淨了雙腳,才凝氣推開了眼前的門。

屋中極其簡潔,沒有多餘的裝飾,側面牆上掛著兩把精美的飾劍。劍都是開過刃的鋒利無比,方又理曾經拿它殺過兩個侍寢的女子,只因為她們嚇的無措不小心咬疼了門主。

其中一個的手腳是他剁的,另一隻的眼睛是他挖的。

“再漂亮的眼和手,沒用還要它們做什麼?不如以後我來服侍門主吧。”

便是那天晚上,他成了方又理見不得人的床寵。

青年看的一時入迷,竟險些忘了床幔裡頭斜臥著的正主,直到方又理不厭煩地敲了聲床板,喚他“唐六”。

他叫唐六。

可以前他不叫唐六,曾經他也算有個正經的名字,叫……呵,算了,那個名字有什麼用呢,管不了吃喝,更保不了命。

唐六聽見喚,加緊幾步挪到了床幔前,輕緩柔慢地解開了腰上的繫帶。

他鑽進床榻的時候,衣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肩腰上。男子畢竟不比身嬌體柔的姑娘,他身上有著難看猙獰的疤痕,方又理並不愛看,他便不脫完,半隱半藏的風景才最好——這是褚杭縣裡南倌的鴇頭教他的。

為了能討得方又理的歡心,他已拋棄了一切,包括作為男子的尊嚴。

他不過是想活著,他怕死怕的厲害。

唐六翻上床榻,略微粗糙的手指撫弄過門主的胸腹肌膚,他並沒有多餘的動作,不過是隨意撩撥幾下而已。

方又理僅著裡衣,微仰著頭,卻垂著眼皮看他,忽然伸出一隻手來將他的腦袋狠狠按下。

唐六明白的很,他悄悄地摘下了面具,用牙叼著扯開衣下的繫帶,吹熱了裡頭該服侍的軟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