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部,逼宮斬了南齊佞臣鄭念泓,南齊大權旁落,實際上由高子戚做主。大梁南境守將林英於南齊內亂之時按兵不動,錯失滅南齊良機,如今高子戚反撲,林英螢城新敗。”
“知道了,你去再探,尤其是高子戚的動作一定要及時回來稟報。”說完轉頭看向離時,“大梁已經走到盡頭了,林英按兵不動是想儲存實力,卻不想高子戚並不領他的情。”
舒齊紈,大梁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不是以你一人之力就可以扭轉的了,你還不明白嗎?
“離時,我們攻打苻城。你不是一心想為辛將軍報仇嗎?你馬上就可以如願以償了。”
離時沒有為赫連所說的如願以償而雀躍,有些迷惘的抬起頭來望著意氣風發的赫連,除去了初見時的那一身寬大的儒袍,換上鎧甲之後的赫連硬冷了許多,而自己,隨著他東征西討,到現在忽然覺得累了,忽然很想念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日子,和齊哥哥在後院裡練劍的日子。
“若你不喜歡這樣的日子,離時,我可以安排你去西北住些日子,等這邊大功告成,再回去接你。”赫連嘆口氣說道。
離時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不,赫連哥哥,我要親自攻入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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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易冷(一) 。。。
煙城太守聽完探子來報,整個人鬆懈下來,歪歪斜斜地坐倒在椅子上,抖著聲音說:“總算是走了。。。。。。舒大人。。。。。。”待抬眼看時,才發現舒齊紈臉上並沒有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兩眼鮮紅,一臉倦色,卻站得筆直。煙城太守回想起那天得知柔然來攻,也沒見這舒大人表情有現下嚴峻。
舒齊紈乾裂的嘴唇只喃喃吐出一句話,“他們往西去了,苻城有難。”
這句話一說出口,廳內剎時間鴉雀無聲,原本還在放肆說著柔然人根本就不足為懼的官員們都靜了下來,不用舒齊紈多說,任何一個梁人都明白,苻城有難意味著什麼。
舒齊紈默默地看著面前的那幅大梁版圖,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他不是一點都沒有意料到,他早知道赫連非池中物,卻又無法在他有異動之前對他痛下殺手,一旦有了異動,他才猛然發覺,他太低估了赫連,也太高估了自己。
赫連引兵西去,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梁版圖的淪落,守著這座只有老弱殘兵的煙城。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劃破霧氣,灑在舒齊紈身上,愈發襯得他面色蒼白。
“報!西面出現大隊兵馬。”
軍報打破了一室的沉寂,聽到這個訊息,舒齊紈蒼白的臉色稍稍浮現血色,轉身走出兩步,忽然回身對著屋內眾人說:“西境的兵馬已經到了,我這就領兵回苻城,無論結果如何,我只囑咐諸位一句,一日為梁人,便一輩子都是梁人。”
舒齊紈一出煙城城門,出現在眼前的便是滿臉疲憊的西境守軍,其中大多數望著煙城城門的眼光異常的熱切。舒齊紈知道他們為數不少都是煙城人,但非常時刻由不得他心軟。
接到開拔命令的兩名副將皆面露猶疑之色,連日趕路,好不容易抵達煙城,卻連城門也不進。
“怎麼?還不傳令開拔?”舒齊紈坐在馬上冷冷道。
“舒將軍,不如讓將士們就地休息一個時辰。”其中一名副將壯著膽子說道。
“昨天夜裡,柔然五萬精騎直撲苻城,苻城守備空虛,我們如果去晚一步,苻城破,大梁滅。”舒齊紈面無表情,一字一字說完,只是握住韁繩的指節泛白,“你把我的話傳下去,若有不肯走的,不必勉強。”
兩名副將聽了這話已經變了神色,又見主帥雖雙目赤紅,滿臉皆是濃濃倦意,但眸內精光熠熠,似是等不及與柔然人大戰一場。當即覺得渾身上下的血都熱了,正要去傳令,卻被另一名副將拉住。
“舒將軍,能否借一步說話?”
舒齊紈皺眉,心裡猜到他要說什麼,跳下馬來,“你想說什麼?”這名副將舒齊紈記得他叫蘇珉,是武舉出身,在西境呆的幾年裡也立了不少戰功。
“舒將軍,你我其實都很清楚,大梁氣數已盡,就算這次柔然軍攻不下苻城,那麼下一次呢?其他的城池呢?當初朝廷派你來西境的時候,老實說,我並不覺得你可以改變什麼,但跟著你打了幾場仗之後,我很清楚,以舒將軍的能力,不應該只是一個將軍而已。”
舒齊紈靜靜聽他說完,淡淡道:“蘇副將,從此刻開始,你可以不用隨軍了。”
蘇珉迅速抬頭,急切地說道:“舒將軍,我相信這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