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信我吧。以大哥的聰明,不會以為咱們私下做的那些事能瞞過君上的眼吧?你倒是想一想,如果君上真的愛他,怎會明知咱們設下圈套也不阻攔怪罪呢?無非是玩家心境,拿蘇允的真心做個籌碼賭上一局罷了。君上又豈是認輸的人?現如今失了顏面,只怕新鮮勁頭兒也就過了。再過上三五個月的,連這個人大概都要忘了吧……啊,呂監丞怎麼來了,我與秦大哥正要去拜會監丞大人呢。”
85 宮非(下)
“怎麼不是呢?” 裴惜風見不遠處有幾個內侍向他們走來,湊到秦簫耳畔悄聲道,“大哥只管信我吧。以大哥的聰明,不會以為咱們私下做的那些事能瞞過君上的眼吧?你倒是想一想,如果君上真的愛他,怎會明知咱們設下圈套也不阻攔怪罪呢?無非是玩家心境,拿蘇允的真心做個籌碼賭上一局罷了。君上又豈是認輸的人?現如今失了顏面,只怕新鮮勁頭兒也就過了。再過上三五個月的,連這個人大概都要忘了吧……啊,呂監丞怎麼來了,我與秦大哥正要去拜會監丞大人呢。”
秦簫仍有些怔忪,迎面趕來的呂止曰和鄒嵐早已快走幾步上前,躬身恭恭敬敬的行禮:“奴才們給秦公子,裴公子請安。”說著又要拜身而下。
裴惜風扯了秦簫一把,總算令他回過神來。秦簫忙一把扶住呂止曰,那邊裴惜風也將鄒嵐攔下。
秦簫笑著客氣道:“監丞與副丞實在太多禮了,快請起來!”
呂止曰訊息頗靈通。自蘇允入宮,辰華殿便再沒其他人進得去,但自從那日君上親口下令送蘇允來到習風院,此後的這多日,被召幸最多的便是這秦裴二人。換言之,如今這丹宮中最得寵也最有勢力的,便是面前這兩位如畫公子。但通常,走出習風院的人很少會回來,更不要說有了名份地位的寵妃。
說起來,習風院可不是什麼光鮮的所在,大多數人在這裡都有不太好的回憶。就算有什麼床笫之間的雲雨秘技需要請教,像秦簫與裴惜風這等地位的男寵也只需遣個人來召了教習過去,在他們自己的殿閣中私相傳授也就是了。
呂止曰與鄒嵐尚在揣摩,那邊秦簫早看出端倪,遂笑道:“簫等突然造訪,當真冒昧之至,還望兩位監丞大人不要見怪才好。”
“哪裡哪裡!”呂止曰與鄒嵐趕忙都是連連擺手,堆上滿臉笑容道,“今兒個不知吹什麼風,能把兩位公子請到院裡來,奴才們開心得什麼似的。公子們若不嫌棄,奴才們自然是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公子們常來走動走動呢!”
秦簫口中客氣著,拿眼睛梭了一下裴惜風,裴惜風會意,拉住鄒嵐的手媚聲笑道:“鄒師傅,我跟秦大哥過來可都是看了你老的面子。師傅不是向我打聽蘇允蘇公子跟君上的事麼,我們今日特意來給你老還有呂監丞來透個底細。”
“哦?”鄒嵐與呂止曰互望一眼,都有些受寵若驚。這幾日兩人確實都在打聽這件事,辰華殿那邊烏笙和洛焰的嘴巴忒緊,戚玉臣馭下極嚴,他倆也不好意思害了同僚,有心拿出點手段逼問幾句,對方也總是閃爍其辭。烏笙一而再再二三的告誡呂止曰道:“對蘇公子,要格外用心。”但怎麼個用心法?似乎連烏笙自己都心裡沒底,更不要說給出什麼具體有效的建議。
裴惜風看著兩位教習監丞的臉色,含笑瞟了一眼秦簫。秦簫微微頷首,裴惜風便又笑道:“呂監丞,鄒師傅,不瞞二位說,自從我們諸位兄弟進了這丹宮,便曉得在君上心中一直住著一個人。君上也正是為了這個人,建了這整座男妃宮殿,闢了這整座山的楓樹林。二位大概也知道,這個人不是別個,就是此刻在院中學著‘規矩’的蘇允蘇公子。”
他略頓了頓,見呂止曰和鄒嵐都是一副聚精會神洗耳恭聽的神情,便又一笑,緊接著說下去,“其實自從蘇公子進了丹宮,我們兄弟便知道失寵的日子也不遠了。本來我們都只是替代品,仗著有幾分相像得了君上的榮寵,從來也不指望什麼。可誰知,君上竟能回心轉意?”
聽到此處,鄒嵐先忍不住“哦”了一聲,呂止曰雖不至於驚詫出聲,但滿面意外之色溢於言表。
秦簫揮一揮手止住裴惜風,“話也不是這麼說,惜風,君上的心意咱們又哪能體會得來?你也不要因為這段日子多了這許多榮寵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裴惜風頷首一笑,“嗯嗯,秦大哥的教訓小弟謹記就是。不過話說回來,君上如今確實與先前大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法?呂止曰和鄒嵐都恨不得立刻能問出口,但話到嘴邊總算忍住了,這些國主與寵人間的私密隱事,他們做奴才的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