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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可以,對另一個男人動心?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一筆今生今世都無法抹殺的血債!

不,這是不可能的,要讓他對亓珃有那樣的感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但,那種仿若點點針芒的刺心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白天,黑夜,無論在宣館書齋獨坐,還是在院中小徑徜徉,常常的,常常的會想起那個人。

想起他,心便痛起來,也不是很厲害,但卻持久而深刻,似湍湍不息的泉流自土層深處湧上來,壓抑不住的隱隱作痛,還有,壓抑不住的煩擾混亂。

真的覺得自己是在面對兩個人。

一個,是那恨不能殺之後快的仇人。他傲慢冷酷,視世人如螻蟻,因著天賦的智慧與美貌,隨心所欲操縱旁人的生死禍福,高高在上的冷漠眼眸從不投下同情憐憫的一瞥。

而另一個,卻是那孱弱不懂事的孩子。他有柔嫩如花蕊一般的微笑,纖細的身心全心全意的依賴。即便倔強起來也是那麼惹人心疼。他很真,想要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想要,讓人捨不得放不下。

極端矛盾的兩個面影在同一個人身上重合,極端矛盾的情感在心中翻滾煎熬。問自己,到底他是誰?該痛恨還是該原諒?該憎惡還是該歉疚?該懷疑還是該相信……

無數詰問在腦海中載浮載沉,無數敵對的情緒在胸臆中撕扯搖擺……

秦簫望著蘇允。這個男人臉上表情讓他疑惑了。

世上怎會有如此複雜的表情?複雜到根本就看不明白。秦簫知道蘇允是極沉靜穩重的那種人,喜怒都不會輕易於色,但正因為此,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才更讓人驚詫莫名。

輕輕的舒出一口氣來。

“我明白了。”

秦簫滿意的微笑。雖然看不明白,但顯然那不是一種被說中心事的樣子。並不知道他與君上之間發生過什麼,但可以斷定,這個男人是世界上最後一個接受斷袖之情的人。

“蘇公子,在下告辭了。”

拱手為禮時,蘇允已然回覆了平淡從容之色,漠然的看著他,既不說話也無動作。

秦簫轉過了身,唇邊蕩起一抹森然冷意。

下樓來,特意囑咐候在院外的裴惜風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一見他出來立刻衝上前來問道:“怎麼樣秦大哥?蘇允他……”

“噓!”秦簫厲目一掃,裴惜風悚然住口。

“這裡是什麼地方,小心說話!”

秦簫一把抓住裴惜風的手,低聲告誡。

“是,是。”裴惜風連聲答應,看了下左右無人接近,仍是忍不住小聲問道,“秦大哥,你怎麼上去那麼久,蘇允說了什麼,他肯走了嗎?”

秦簫冷冷一笑。

“不肯。不過,我自有辦法逼他走的。”

“呵!”裴惜風望見秦簫臉上的森冷笑意不由興奮起來,低聲笑道,“秦大哥的手段小弟許久未見識了,上一次還是燕楚那不知死活的小子,自以為比大哥更相像就恃寵而驕,到頭來還不是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你少拍我馬屁。”秦簫斜睨了他一眼,手上卻緊了一緊,把裴惜風柔若無骨的一隻細嫩小手在掌中捏牢了,“也少囂張。這一回咱們對付的可是正經主子,不是之前的那些人可以比得上的。”

裴惜風媚眼彎彎,笑若桃花:“那又如何?大哥一出手,蘇允不是立刻就被打入習風院來了麼?看他的樣子也不是那能伺候人的主兒,咱們只要沒了這後顧之憂,君上那邊總能慢慢回心轉意。”

“嘁,”秦簫嗤笑一聲,“你當真大言不慚,君上是什麼人,他的心意也是你能揣摩得了的?”

“大哥是當局者迷呢。”裴惜風嘻嘻一笑,“大哥鍾情君上比這裡的任何人都深,所以才會看不出。”

秦簫愣了愣,皺眉:“胡說什麼!”

“大哥別惱嘛。”裴惜風依舊笑媚入骨,眼波流轉細聲輕道,“風月場上的事鄒公公教的多,這感情場上的事小弟入宮前看盡人間百態,倒也稱得上見多識廣,算是個行家。大哥以為以君上的性…子真的會愛上誰麼?不過是貪個新鮮罷了。得不到自然不甘心,所以糾結了這許多年。要是換了旁人,早就到手擱下了,偏這蘇允是個石頭心木頭人。不過耐性…總有個限度,蘇允這次是自己找死來了。”

一番話娓娓動聽,把秦簫說得全然怔住了。

是……這樣麼?

“怎麼不是呢?” 裴惜風見不遠處有幾個內侍向他們走來,湊到秦簫耳畔悄聲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