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總是在想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你長得並不漂亮,但是隻要看著你的眼睛,我就什麼都思考不了了。聽說你被阿靜那樣對待,我當時差點就想要跟他拼命……」
他深深地望進了我的眼睛,淡褐色的眼中溢滿了幾乎都要讓我信以為真的溫柔:「我跟阿靜是從小長到大的朋友,有這種想法真的讓我嚇了一跳,那時我才意識到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以往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所以,楚寒,留下來吧,有我保你,阿靜不會再對你怎麼樣的。」
他的表情認真,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個沉醉在熱戀之中的人,如果不是我太瞭解他的話,只怕我也真要把他的話當真——
可惜,他的那套把戲我卻是再清楚不過。滿口甜言蜜語的花花公子,又有什麼真情可言呢?
沈靜當初把我關在府中不是一天兩天,江潭又如何能夠不知道?
如果他真的那麼喜歡我,又怎麼會設下這樣的圈套來騙我?
我要是真的信他,沈靜得手後第一個要解決的絕對是非我莫屬,更何況,我也不可能饒過沈靜。
嘴邊泛出個淡淡的微笑,我握緊了手裡的劍:「我答應你……」
江潭的眼中剛剛閃過一絲驚喜,我手中的冰刃卻突然劃出了一道閃電,把他的表情映成了驚愕。人隨劍走,我整個人也像閃電一樣的撲向了包圍我的眾多弓箭手,羽箭撲面飛出,急如驟雨,冰刃卻織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牆,我躲在後面毫髮無傷,一瞬間,我已經撲到了近前,沒有絲毫的猶豫,冰刃又化成了無數片飛舞的雪片,每一劍都直接劃上了他們的咽喉,我的嘴裡清晰的吐出了後面的兩個字:「才、怪!」
所有人一下子都被眼前的變化驚呆了,他們想必從來都沒有碰過這樣的情形,他們的確都是些百步穿楊的好手,專門是用來應付這種情況,換一個人,就是我的幾位師兄說不定也會折在他們的手下,但是我的輕功跟劍法配合在一起,移動的飛快,抓不著,摸不到,恰巧正是他們的剋星。
江潭咬了咬牙,縱身緊跟在我的後面,手裡的摺扇招數精巧,夾雜著暗器不停的射過來。暗器上都閃著烏光,很顯然淬有劇毒,見血封喉。
我的處境頓時變得驚險萬分,但是這卻是正合我的心意。
我慢下來,讓他始終離我都有一步遠的距離,在這麼近的條件下,我們移動的又都是極快,怕誤傷到江潭,已經沒有人再敢放箭,他始終追不上我。鮮血卻隨著我的動作不停的噴灑出來,映在地上就如點點的梅花,分外好看,每一朵梅花,就是一條生命的終結,只是這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卻並沒有覺得愧疚:他們殺人,就該有被殺的準備。
我足不沾地地到處遊走,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慘呼,滿眼腥紅,剩餘人眼中的驚愕漸漸變成了恐懼,有的人不顧江潭開始胡亂放箭,有的人已是轉身就逃。
當所有的活人都變成死人或逃兵的時候,我停步回身面對江潭,輕輕地笑了。
「江公子,現在可只剩下你一個啦。」
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我是真的想要殺了他,不為他是沈靜的幫兇,也不為他騙了我,只因為他狠心的拋棄了劍琴,並且把我跟劍琴都捲進了這個無底的大洞。
江潭臉色慘白地瞪住我,滿臉的不可置信,突然把手裡的扇子往地上一拋,長嘆說道:「原來我還是小瞧了你!不過能死在你手上,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你、你動手吧!」
這個時候,仍不忘對我動之以情,劍琴栽在他手裡,倒也不冤,但是就算他真的喜歡上我,憑他江潭,也不會改變什麼,何況我深知他對我的都是虛情假意?我不會手下留情。
寒光一閃,我手中的寶劍已經刺向他的咽喉,一聲粗啞的大喝卻突然響了起來:「住手——」
身後傳來急勁的破空聲,寒風襲人,直奔我的後心,來勢極快,迫不得已,我不得不收劍擋開,「當」的一聲,一支羽箭被我拔得斜斜落地。箭上勁道驚人,隔著那麼遠的地方,仍然振得我的手臂隱隱發麻,來的這個人,竟是我生平僅見的高手!
收劍回身,我冷冷地望進黑黝黝的樹林,一個高大的異族人慢慢地走了出來,高高的鼻樑,黝黑的面板,頭纏布巾,腰別大斧,一張弓箭被他拋在身後,正是那天緊跟在沈靜身後,金殿上差點要跟我過招的哈森。
「哈森,你怎麼也來了?可真是多謝你了。」
江潭苦笑,整個人鬆懈下來。
哈森眼睛盯住我,看也不看他,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