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人前去燒燬糧草,另外的那些去救那些百姓,兩相呼應再加上城裡面隨時接應,北蠻必然會有一陣的大亂,到時候其它的人向城內衝,我們則就勢向衝到外圍,正好也可以做為日後擊退蠻兵時的一支伏乓……但是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不能預先決定,我們……以七彩焰火為號……這樣的安排,依你看是否可行?」
墨筆在紙上彎彎曲曲地畫出一道線,直指西北方,我掃了幾眼,淡淡說道:「很不錯的想法。」話題就此打住。
沈靜想得到要用我的易容術,卻並沒有問我可否找個人來代替沈剛矇騙蠻人,我也沒有問他是否需要我來幫忙易容替代,沈剛是他與皇位之間最大的一塊絆腳石,國難當頭,這等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好在君父臣子,天威難犯這些想法,楚寒亦不曾有過在乎。以沈靜的人才和心狠手辣,也還輪不到我來教他怎麼做。
第二十三章
因為昨天夜裡無端被跑進來了兩個人,當日蠻兵攻城格外兇猛,四面八方潮湧而至,我守在城西,只是站在城頭上就已能感覺到這麼多天沈淵等人是何等艱辛。像北蠻那樣的強敵,就是彼此兵力相當都不一定能成功,何況守城人馬遠遠不夠,很多人都只是一些普通的京城百姓。
不斷有人倒下去,或死或傷,京城著稱於繁華而非軍事重鎮,羽箭碎石等諸般守城用具這幾天用得也是所剩無幾,滿目飛紅,對著這樣的情況,我所做的也只能是挽弓搭箭多殺幾個北蠻人,盡我所能指揮兵丁彌補缺口,不讓他們有可乘之機。
一個人再厲害的武功,到了戰場之上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突然之間心中湧上惶急,我跟沈靜計劃得周全,但是過程中各種各樣的變數都可能發生,要是真的不能成功的毀掉軍糧,以京城現在的情況,缺箭少藥,老弱兵殘,只怕也真守不了幾天。
不是破釜,舟卻已經沉了,再無其它後路可退。
夜晚的時候蠻兵終於退去,我匆忙改了裝扮,仍舊是普普通通一張臉,已經是臨別將行,沈靜卻突然拍了拍我的肩,我疑惑地看向他,沈靜卻笑道:「此行關係重大,楚寒可千萬不要一時衝動,行刺蠻王因小失大,壞我大事。」
「……七王爺過慮了。」
有點意外的言語。我不太明白沈靜說這些話的用意,形於外,表於裡,粗看過去竟形成了「擔心」二字,只是沈靜竟也會為一枚棋子來擔心麼?天方夜譚不過如此。再看看眼前其他人,明日或許會有同生共死的機會,但其中卻並無我交心人在,當下也只是說得淡淡:
「既然如此,拜別諸位。楚寒當於蠻營之中靜候佳音。」
取信於北蠻不是重點,難在這之後要待機在重乓之中燒掉糧草這一件大事,幸而劍琴威遠信蘭並不在城中,沒有攜帶一刀一劍,我轉身出門並無牽掛。
北蠻營中經過了昨夜一亂,今夜殺氣顯得分外濃重,我走得緩慢但並沒行掩飾行藏,遠遠地已被發現,「什麼人!?」
有蠻人的喝問聲傳來,我亦提高聲音回話,以北蠻語回道:「在下楚凡,有急事求見貴營主事者!」
並沒有用上內力,讓北蠻以為我不諳武功,對於以後行事都是有益無害。
「什麼?不準動……你就站在那裡!」
依言站定不動,想來他們是在向上面請示要如何處置我。我靜靜等候並沒有太大的心急:北蠻固然殺人如麻,但是這許多天來久攻不下京城,必有焦慮,無論想不想信我,既然暫時看不出什麼損失,就總會存著何妨一試的想法。
那就是我中原的機會。
俄頃,無數火把在這一小片區域亮了起來,連帶照亮了身後幾十丈遠的地方,我舉了舉雙手,示意自己手無寸鐵,蠻人審視一下,終於開啟營門,把我給放進去,卻並未捆縛雙手,可是認為憑我一個人起不到什麼太大的風波?
周圍卻是都是弓上弦,刀出鞘。
火光映照之下,蠻兵一個個的神情都像凶神惡煞一樣,當中領先一人,看上去十分面熟,我仔細想了想,才認出來他正是那天抓我和沈靜入營的蠻族軍官,當下拱手施了一禮,說道:「楚凡見過將軍。」
那人上下打量我,眼中鄙夷仍在,說起話來卻是彬彬有禮,並非那時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本人拓邑王駕前將軍烏爾,閣下深夜到此有何貴幹?」
「在下受王都七皇子所託,有急事想求見大王,不知尊駕可否為我引見?」
我回他一笑,說得不卑不亢,舉止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