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然又會怎樣?大不了是沈靜死掉罷了,他那個人壞事做盡,這樣一來也算是惡有惡報了。」門簾撩開,劍琴走了進來,笑意盈盈,氣色極好,道:「楚寒,我看你還是別去管他了,不然你就這樣一走了之,不要說信蘭,連我都要捨不得了。」
「真是不得了,劍琴你在哪裡學的這些油腔滑調?」我笑起來,劍琴也在床邊坐了下來,笑吟吟的看我,說道:「哪裡有你變得厲害,好好的一張臉已經摺騰成這樣,竟然還想要去找沈靜,真不知道他給你下什麼蠱了。」
「我跟他仇深似海,就不能想要去斬盡殺絕嗎?」那模樣倒像我有多不可救藥似的,我忍不住的反駁,劍琴卻哼了一聲,說道:「要真是那樣我倒放心了,但是楚寒,你可知道你昏睡的時候說了什麼?你一直都在喊他的名字,你——」
「算了算了!喊沈靜的名字又怎麼樣?那更說明他們兩個人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了,劍琴你用不著勸他了,他非要去找那個該死的傢伙就讓他去好了,找不到到時候自然就會死心了。」信蘭突然出聲打斷了劍琴,道:「不過我總覺得沈靜並不一定就會被帶到北蠻,你想,當時你們正迎著洪水,你在山洞裡總算沒被沖走,可是沈靜就該當是順著水勢下去的,那樣算起來,真要找他要向東去才對啊。」
「……」
哪裡有那麼大的水了?還真當成是河流改道了不成!?
「你這才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水過來也只是暫時能把北蠻的兵丁沖垮,他們乘機退兵是因為新敗之後各地的軍隊陸續也都趕過來了,哪裡就真能一下子就把人都衝到下流去的?沈靜要是死的話在近郊就該發現屍體,他要是沒死,以他當時那樣子毫無反抗能力,北蠻人有機會就絕不會放過他。」
所以才更要儘快找到他才行。
「我收拾收拾明天就走,劍琴,威遠和信蘭就拜託你了。」
「楚寒……」劍琴眼中滿是憂色,信蘭看看我再看看他,突然說道:「威遠和劍琴留在這裡好了,楚寒,我要跟你一起去找沈靜,順便還可以教我武功,你自己答應過的。」
「不行,這一行太多兇險,我不能帶你一起。」我想也沒想就是一口回絕,他卻猛地撲上來,—把抱住我的胳膊,竟是耍賴說道:「不答應不行!你不讓我跟我就不放你走,」
我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信蘭,你不會真的以為這樣就能攔得住我吧?」信蘭卻揚起一抹笑,道:「不然等你走了我再自己偷著去北蠻好了,楚寒,你說劍琴攔不攔得住我?」
「……」這隻小狐狸!「信蘭,你非要跟著我走又有什麼好處?真遇到危險的話我顧不到你。」
「楚寒——」信蘭用—種任何人看了都會火大的眼光看笨蛋—樣看我,聲調也拖得長長的,道:「好像一直都是你在拖累我吧?我的確不會任何功夫,但你也是真的很笨啊,真要跟我鬥起來,輸的那個是誰還不好說呢,難道你竟不肯認賬麼?」他的手緩緩摸到我臉上的那道刀疤上面,酥酥癢癢,我微微側頭正想躲開,他猛然卻又用力按下去,指甲都要摳進皮肉裡,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我側過頭去,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信蘭一揮手卻又把我甩開,在椅子上坐下來,恨恨說道:「至少我沒像你一樣弄得渾身都是傷,連命都差點保不住!」
「呃……」
真正的啞口無言,劍琴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楚寒,我看信蘭說的也對,有他跟著倒比你自己一個讓人放心一點,你還是帶著他吧,不然我也是不會替你管他的。」
「哼……算了,隨便你們!」我一定是壞事做多了才會認識信蘭這麼個小魔王,連帶把原本好好的劍琴都給帶累壞了,好在信蘭不比威遠,也是生來的聰明靈活,我們只要不露出蹤跡,應該惹不來大事。
「太好了!」他驀地一跳多高,笑容滿面,眉眼彎彎,看上去十分的漂亮,又像是一個天真無城府的貴家小公子一樣了——哪個人要是真以為這就是他的原形,只怕最後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來,收了這麼個孩子做學生,真正就是遇人不淑,無論如何,也就只好認了——不然又能怎樣?
北蠻地方以草原居多,最近新敗,到處都能見到殘留的兵丁,我和信蘭扮成兩個由西邊來採買牲畜的商人,一路上謹慎小心,除了幾個攔路打劫的強盜之外,倒也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同時卻也是完全沒有沈靜的訊息……
「楚寒你到底在煩惱什麼?那樣的亂軍之中,那個混蛋沈靜怎麼可能還活著啊?老實告訴你,我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