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之,都三天了,你怎麼還不醒來?”
聶遠之聽見耳畔有人在對自
己說話,可惜他全身無力,依然無法睜開眼睛。
“你若再不醒來,我便命人砍了那姓唐的小子。還有,那被燕離帶回來只有半條命的傢伙也一起給砍了。”
他說的是……是唐宣?還有燕離……燕離沒事 ,太好了。半條命的人,是指唐哲嗎?
“還有膽敢欺騙本王的白辭和裴嗣衣,他們也要給你陪葬!還有那海青千萬人,都必須為那墨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這傢伙……是瘋了吧……
“沒錯,本王就是瘋了,早就因為你而瘋了!你若再不醒來,本王便下令攻城!明日一早,不,一個時辰後,本王便親自披褂上陣!”
還真是……厲害啊……北國琳琅王親自出徵的戰役,可是從未敗績的……
“你……到底是醒不醒來。遠之……求求你醒來吧……”
這個男人……哎,這個男人啊……高高在上的琳琅王,何時竟也用起了“求”這個字眼……罷了,罷了。若自己再不醒來,怕是自己也該心疼難耐吧。
輾轉□,引得琳琅瑜邪一陣緊張與狂喜。遠之朦朧中聽見他匆匆離開傳喚白辭的聲音,再接著,便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醒來之時,遠之的手還被緊緊我在琳琅瑜邪粗糙掌中。他微微蹙了蹙眉,因著對方掌心中那份灼熱與汗溼。
“遠之!”
對方見他醒來,似乎激動不已。遠之微微扯動唇角,眉宇間的皺褶輕輕平復了。
“……吵。”他能說得,想說得第一句話,當真就這一個字呢。
三天後,三十萬大軍已經陸續撤離了駐地。這片駐地距離海青邊關不過數里,海青也曾多次派人前來查探北國軍的動向。
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任何人弱者都不敢輕舉妄動。過去的海青不弱且有無敵將軍坐鎮,尚且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想與北國為敵。何況如今的海青,面對的是怒火滔天的北國琳琅王,又如何敢主動出擊?
然而僵持了三天三夜的局勢,卻因為一個人的甦醒而轉變了。
“答應我撤兵,答應我撤官,答應我納妃。我就答應你做這北國後位。”
“前兩者我尚可答應,最後那個,絕不可能。”可惡,他竟然要自己納妃,難道他不喜歡自己?為何要將他往外頭推!
“你若不納妃,我便不得安寧。”北國還沒有一統,但這劍事在琳琅瑜邪手中也不過是遲早的事。然而一統之後便是稱帝,稱帝之後便要考慮子嗣與傳承問題。他作為一國之王尚且要有後人,何況將來稱帝?
“我看誰敢讓你不得安寧,除了我。”哪個不要命的敢這麼做,他琳琅瑜邪倒要看看。
“你不要子嗣了?不保這打下的江山了?”
“誰要誰拿去,只要他們有這個能耐,我便是不做這王又如何!”琳琅瑜邪挑眉,忽然轉身看向帳內的另外幾個人。“我看這幾個傢伙膽子也挺大,也沒把我這王上放在眼裡。不如就他們就讓給他們做吧。”
若非唐宣行刺鬧得東窗事發,他如今恐怕還被蒙在骨裡,不知他心愛之人差點重返虎口。今次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放過那墨徹,他不會讓墨徹再有機會接近遠之。
“王上息怒!”
“王上,這可開不得玩笑!”
“王上,臣自覺有罪,請王上將臣打入天牢!”
博古爾、裴嗣衣、白辭三個人一人一言,最後紛紛跪倒在地。
“你何必為難他們。這是你我二人之間的事。”
“那你又何必為難我?”琳琅瑜邪直直地注視著靠在自己懷裡的人,抿了唇不願再多說。
遠之幽幽一嘆,繼而扯了扯琳琅瑜邪的袖子,示意琳琅瑜邪低下頭來。也不知他在琳琅瑜邪耳邊說了什麼,後者原本還一臉冷凝的人突然之間就愣在了原地,接著臉頰上竟不自然的泛起暗紅。
“你們先下去,儘快準備封后大典的各項事宜!待回到都城那日,便是我冊封皇后之時!”
“是!”
待三人相繼離開之後,琳琅瑜邪才接著看向聶遠之。他躊躇了半天,才張開忐忑地問:“你剛才所言當真?”此刻的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令人聞風喪膽的天下梟雄,反倒有些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聶遠之微笑著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再開口,便被對方一把死死抱緊。
“遠之,我有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