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過不過都無所謂,關鍵是你沒事。”
季鶴聲笑了:“好啦好啦,別肉麻啦,你每年過生日都要大辦的,我又不是不知道?酒店都定了嗎?帖子都送了嗎?快去快去,別理我,我困了,要睡一覺。”他說完就把被子拉上來,蒙在頭上把自己包起來。
艾樂溢無奈,只好穿了衣服出去準備明天生日的事。
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季鶴聲鬆了口氣,繼而雙手抱頭,在被子裡團成一團。跟他說的正好相反,吃了醫生開的藥,他的頭疼沒有半點緩解,反而越發地頻繁,而且強度越來越大,幾乎恨不能用頭去撞牆。
季鶴聲從小沒有父母,跟著爺爺長大,吃穿用度都由大伯小叔,還有四個姑姑幫襯,這個給買件衣服,那個給弄個書包,他打心裡往外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但很多時候卻沒有辦法避免。
現在因為自己下雨天玩遊戲,引雷進屋,把人家的家都給毀了,這一晚上在醫院又花了不少錢,他實在是不想再麻煩艾樂溢,因此頭疼也是強忍著,不吭一聲。
他的腦子裡,就在眉心向裡跟後腦骨連線的中點上,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膨脹,腦漿子被擠壓成豆腐腦,整個腦殼也在變形,寸寸龜裂……他的意思開始模糊,然而痛楚卻又是那樣地真實,千萬根針在他的腦子裡亂扎亂刺。
我的腦袋裡到底有什麼?不會是長了瘤子吧?腦癌?這個念頭把他嚇得手腳冰涼,又想如果是腦瘤的話,上午在醫院裡肯定能檢查出來,可是如果不是腦瘤又會是什麼呢?
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產生劇痛的中心位置,想要看看那裡到底是什麼……
轟!季鶴聲大腦一震,彷彿真的裂開了一樣,大腦中心有無窮的能量爆炸開來,霎時間充滿他的整個意識界。
他眩暈了一會,之後驚奇地發現,疼痛感消失了,而讓他驚駭不已的是:他周圍已經不再是艾樂溢借來的房間裡,而是換了個所在。
房間風格古樸典雅,屋樑庭柱,窗框地板,全部都是木質結構。自己躺在一個木床上,被子也不是原來的羽絨被,而是古代的青色絲綢被褥,上面還繡著竹子。
房間並不是很大,南面窗框上糊著細紗,看上去就彷彿一縷縷的煙霧;靠著窗戶擺放著一張羅漢床,前面是香爐,裡面正向外溢位幽香的煙氣;香爐後面的角落裡擺著滿堂紅,上面插著十幾根紅色的蠟燭,也都是嶄新的。
季鶴聲疑惑地從床上坐起來,穿上床前擺放整齊的木屐,先摸了摸羅漢床上的小桌,又拿起上面的一個茶碗看了看,是很古典的團龍蓋碗,上下敲了敲,響聲清脆,他又拿起床上的一個靠墊捏了捏,手感十足。
他把靠墊放了回去,然後將捏過茶碗和靠墊的手放進嘴裡,用力咬了一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這才確定不是做夢。
經過五分鐘的“探險”他發現這棟建築一共有三間屋子,他之前來時所在的是東屋,中間是正廳,北牆上掛著純陽祖師呂洞賓的畫像,畫像下面放著一個古樸的丹爐,前面放著三個蒲團。
西屋有一張很大的書桌,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本線裝書,季鶴聲拿起來一看,封面上寫著“九天都籙大法”六個大字,裡面畫得盡是到家的符籙圖形,旁邊還陪著小字解說,看得人頭暈。
隨手把書放下,西牆上掛著一柄白玉雕成的寶劍,他伸手過去拿,卻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擋開,怎麼也觸碰不到。
靠著北牆是古董架,上面擺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金銀質地的鎖鏈,超過二十厘米的青色長針,拳頭大小的乳白色霧氣,只在電視上看到的紅葫蘆、玉淨瓶……季鶴聲數了數,一共有十三件之多,無一例外地都被那種無形的力量禁制著,根本拿不到手。
走遍了三間屋子,季鶴聲想從正門出去,卻無法開啟房門,並不是被反鎖,而是跟那些架子上的東西一樣,表面上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手根本觸碰不到門框。
☆、生日禮物
艾樂溢的生日辦的很熱鬧,規模比前兩天的同學會大得多,因為他家遭了雷災,很多平時想要巴結他家的都找到了藉口,紛紛帶著重禮上門,酒店門前的停車場上,名牌轎車都塞得滿了。
艾叔叔的安排是小學同學一個屋,初中同學一個屋,高中同學一個屋,朋友哥們一個屋,平輩親戚一個屋,長輩親戚一個屋……艾樂溢看出來季鶴聲不願意跟高中同學們見面,便勸他:“你傷還沒好,就留在家裡吧,別到那裡再被他們吵得頭疼,下午我就回來了。”
季鶴聲忽然覺得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