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大人,蘭修斯最近有些事情,所以沒能及時過去,這樣吧,一會我去叫它收拾收拾行李,和這位人類閣下一同出發好了。”站在塞爾德身邊的薩萊曼嗲聲嗲氣的說道,還悄悄用手捏了下塞爾德的手背。
“是、是的,族長大人,我也不知道它怎麼沒去,等下我就叫它收拾好直接出發,也順便讓它給您解釋下沒有按時去報到的原因。”反正只要它回去命令蘭修斯不準說,誰也不知道它做過什麼,沒什麼好怕的,把責任推到蘭修斯身上就好了。塞爾德這樣想著,心裡鬆了一口氣,一回頭卻發現那個人類瞥了它一樣,那眼神和在看死蟲子一樣,嚇得它一個激靈。
那隻笨蟲子……唐燁心想,挑的雄蟲這麼廢材,到底什麼眼光啊!莫名其妙的,唐燁為此憤憤不平。
說要去接人,自然就跟著塞爾德回到它的家中。雄蟲可不知道什麼禮貌問題,它們本身除了那些實在是位高權重的雌蟲外,並不需要看其他蟲子的臉色,更何況一個卑微的人類,而且塞爾德對剛才那一眼還心有餘悸,所以接待唐燁的事情就由它寵愛的亞雌薩萊曼負責了,它自己則去地下室改造的監牢裡交待蘭修斯一會該怎麼和族長說。
“閣下請稍等,我這就去叫蘭修斯過來,不過可能收拾行李需要點時間,請您耐心等候。”亞雌還算客氣的說完這句話,便飄飄然的走了。蘭修斯那隻賤蟲,給它隨便披件衣服遮住傷痕就行了,薩萊曼想著,現在族長不在,它可不會過多理會那些懦弱的人類。
饒有趣味的看著兩隻蟲子的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唐燁冷笑,簡直是……不知死活。現在自己可是身處在蟲族的大本營當中,想起以前自己的雙手浸滿了蟲族的鮮血,戰意竟在胸口湧動,幾乎要噴發出來。
冷靜、冷靜!唐燁深呼吸了幾下,太久沒動手,自制力都下降了,看來自己要回覆成一個正常人還真不容易啊。自嘲了一番,唐燁眯著眼睛等待,畢竟掛著委派員的牌子,也不能太過於魯莽的就衝進去。
☆、一張床?!
“是你?”略帶驚訝的眼神一閃而過,穿上軍裝的蘭修斯淡然的在唐燁面前坐下,略帶溼潤的長髮披在後背,遮住了脖子上的傷痕,筆直的坐姿全無被折磨時的狼狽姿態。
蟲族的社會制度賦予雄性對雌性的掌控權利僅限於家庭之中,而雌蟲在政治、軍事、甚至於經濟方面的作為,都不必聽從雄蟲無理取鬧的指令,否則蟲族也不可能在各個智慧種族中取得今天的地位。但也正是因為在外雌蟲的強勢以及難以掌控,才使得大部分雄蟲在心裡上產生一種病態的自卑感,驕縱的雄蟲自然就會在家內將這種不平衡感轉化為對雌蟲的任意奴役。
知道穿上軍裝準備出門的蘭修斯此時已經不會任由自己隨意處置了,塞爾德不禁在一旁咬牙切齒,身為亞雌的薩萊曼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自己才是這個家中未來的雌君,另外兩名雌侍都被自己用計給派到了前線,看情況估計是回不來了,哪知道雄主居然又娶了第四名雌侍,雖然沒有什麼背景,但是本身卻是少將軍銜,相比之下,自己竟是耐何不了它。細細打量了下洗淨之後蘭修斯冷峻的側臉,再看看自家雄主厭惡卻略帶畏懼的眼神,薩萊曼微微勾起了嘴角:得不到雄主的寵愛,又能翻得出什麼波浪來,等它進修回來,自己再慢慢謀劃不遲。
唐燁瞅著眼前的這隻蟲子,周身縈繞的淡淡水汽顯然是剛沐浴過,而空氣中混合著的微弱的血腥氣和藥味……唐燁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以蟲族超強的癒合能力加上藥物治療,居然還沒有痊癒,看來確實受傷不輕,“閣下若是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吧。”自己現在倒也沒啥立場去管它們的家事,不過那隻雄蟲……唐燁瞥了塞爾德一眼,最好別給自己找到一個動手的理由。
蘭修斯同時也在打量著眼前這個人類。居然敢單槍匹馬的走進蟲族的中心城,儘管頂著個委派員的名頭,但是在蘭修斯看來這實在是不可能起到任何保護效果的,蟲族想殺一個人類還不是芝麻大小的事情,更何況現在處於兩族交戰之中……這個人類到底擁有什麼背景,他這樣做又有何種目的?軍人的天性讓蘭修斯不得不往更多的方面做設想,但是仍沒有絲毫頭緒,決定先觀察觀察再做下一步安排。於是蘭修斯直起身來向自己的雄主告別,清冷的語氣讓人覺得更像是在做簡短的軍事彙報。
去往議事廳向塞族的族長做了出發的報備之後,唐燁和身邊這隻冷冰冰的蟲子登上了去往菲瑪星系的星艦。說起來這倒是他們第二次同行了,不同的是唐燁和蘭修斯這次住的竟是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