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院落裡栽著的迎春花已經星星點點開了起來。
許慕的房間真的是宅子最角落的一個房間。不大,放在電視劇裡就是一個小柴房。
陳麒霖走在前面,看著許長海開啟房門,一陣灰塵撲上來,忙後退幾步。
蘇念揮揮手趕走些灰塵,跟在許長海後面進去。
就像個小型化學試驗室。各種玻璃器皿、鐵架、溶劑,很齊全;旁邊還有一個書櫃。
許長海站在門口說:“就是這裡了,你們自己看吧。”
蘇念看到桌上有些廢紙,拿起來吹了吹,上面都是些化學結構式,還有些潦草到辨不清的漢字。
“許慕出去的時候有帶著包嗎?”
許長海回憶了一下:“我記得是帶著的。”
陳麒霖開啟書櫃,看看裡面有什麼書。書名中基本上都有什麼“化學”、“藥理”、“成分”的字眼。
“哎,蘇念,來看!這裡有一本許慕的日記!”
不僅是蘇念,連許長海都很激動,湊到陳麒霖身邊看。
日記開始的字跡非常清晰,記錄了許慕一週周發生的事情,平淡卻有著淡淡的幸福感。到19XX年10月的一週,許慕的日記上寫道:今天在上課的時候,不小心弄錯了試劑,這還是工作以來第一次出差錯,但卻合成了意想不到的成分,有待研究。
之後,許慕的字就開始雜亂起來,接著寫了幾張紙也就沒有了。
天已經有些黑了,蘇念拿起桌上的幾張紙,問許長海:“我們可以把這幾張紙帶走嗎?”看許長海抱著日記本的樣子,蘇念也不指望能帶走日記本了,反正日記本的內容並沒有什麼指向性。
“嗯,你們拿走吧。”許長海撫著日記本的封皮,對於他來說,這才是最珍貴、最值得收藏的。很多事情經過時間的積澱都會改變,唯有那份親情不變。兒子的成就是父母的期盼、驕傲,但假如用兒子平安的一生來交換,恐怕沒有哪個父母願意。陳舊的日記本在蘇念、陳麒霖這些陌生人眼中,沒有價值,但是裡面記錄的點點滴滴對於許長海來講,就是看一萬遍都不會膩的回憶。
作者有話要說:
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
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瞞,瞞,瞞。
好恰當!
PS:又收到私信說有不良內容了。。。好痛苦!我沒寫肉啊!ORZ。。
第21章 血腥眼鏡
蘇念和陳麒霖回到局裡,從許家拿來的紙蘇念覺得還是回昌白縣給所裡的胡一怪看看好了。胡一怪是刑警隊的法醫,“一怪”就是怪在行為舉止上。人挺好,就是也成天鑽在實驗室,基本上手不離刀、話不離屍;李新立見到胡一怪會大叫著逃走,讓人倍感不解。
找到鄭浩的時候,他一臉沉痛地說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地上的血液還有抽屜裡找到的一部分骨頭,DNA和在錢瀟瀟家找到的頭髮毛囊的DNA是一樣的。還有蘇隊你說的眼鏡,我們去問周正宇拿過來了,全部取樣後發現,紅色的漆面裡同樣含有錢瀟瀟的DNA,目前懷疑是融入了錢瀟瀟的血液;鏡架完全由錢瀟瀟的骨骼打磨……”
陳麒霖聽得毛骨悚然,蘇念倒沒有什麼大反應——錢瀟瀟已經死了,不是早就料到了嗎?只是,沒想到……許馨祈也真下得去手……
“通知家屬了嗎?”
“已經通知了,唉,估計就快到警察局了。”
蘇念拍拍鄭浩的肩:“好好做好安撫工作吧!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越來越危險的。怎麼,我們走了之後許馨祈有沒有再說點什麼出來?”
“唉,是呢!家屬估計要打人了。這麼大個女兒死了連全屍都沒有,只剩下幾塊骨頭了……許馨祈一直坐在裡面呢,沒啥動靜。”
“那副眼鏡現在在哪裡?我還想去看看。”
“在檢驗科放著呢,你們自己去吧!我可得好好準備一會兒應付家長了……”鄭浩暈乎乎地往外面走。
陳麒霖有些驚訝:“蘇念,為什麼還要去看那副眼鏡?”
“有點東西還需要確認一下。你要一起去嗎?不去的話你先回車裡吧。我看一下就出來,然後我們就可以回縣裡去了。”
陳麒霖跟上蘇念:“還是一起吧!”
蘇念只是想去確認一下眼鏡是否還有異狀。
眼鏡就放在檢驗科一進去的辦公桌上,鮮亮的紅漆被刮掉一塊,露出裡面森森的白骨。不過,不再有黑霧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