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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厲王世子,是我兒子!」
月瓊輕拍的手放慢,那人從來不覺得小妖是妖怪。小妖也有些地方像那人,除了眼睛以外,也同樣怕熱不怕冷,也不怎麼愛哭鬧,除非他餓了或是該換尿布了。
「既然你能讓自己像他,為何就不能把自己變得醜點?」不滿地對兒子咕噥一句,月瓊放輕力道。待小妖不會再醒了,他在小床邊坐下──嚴剎給小妖做的小床。頭抵在小床邊,月瓊摸上左耳的耳飾,心事重重。
「你一直都知道這個對胡人意味著什麼……」他一開始確實不知道,現在……他能不能裝作不知道。
「月瓊叔叔,這個是我娘給我的。說以後我找了媳婦,就把這個送給她。這個是定親的信物。」
「月瓊叔叔,我也有。我娘說咱們胡人男子的耳飾是要送給媳婦的。」
「月瓊叔叔,我娘說等我長大了,她會給我做一個很漂亮的耳飾,我要送給月瓊叔叔。」
無力地靠著小床,月瓊的眼前是在島上孩子們對他說這些話時的情景。也就是那一次,他知道了耳飾對胡人男子意味著什麼。男子怎能和男子成夫妻?男子怎能喜歡上男子?取下耳飾,月瓊第一次仔仔細細看了一遞。這是嚴剎的娘給他的吧。胡人男子的耳飾一定要由孃親自來做,若娘死了就要由年長的族人婦女來做,這樣以後才能幸福。嚴剎的娘……還在嗎?他從不對嚴剎提他的過去,嚴剎也從未對他提起過他的過去。
「唉……」戴上耳飾,月瓊繼續靠在小床邊發呆。他和嚴剎,到底算怎麼個事?怎麼好好變成了這樣?嚴剎……喜歡他?怦怦怦,怦怦怦怦……男子,怎能喜歡上,男子?不行,不能再想了。憤然起身,月瓊拍拍臉,他要去找洪喜洪泰,他餓了,他要吃麵條,吃包子。虎虎生風地走出臥房,月瓊直奔洪喜洪泰的房間。
「洪喜,洪泰,我餓了。」推門進去,月瓊愣在了那裡。洪喜洪泰手拿衣物遮著自己光著的上身,一臉的驚慌失措。還好,兩人穿著褲子。不對!「洪喜!洪泰!」月瓊衝了過去,要扯洪喜的衣服。
「公子!」洪喜死死拽著衣服,快急死了。
「放開!」月瓊怒吼。
「公子,您餓了?您回屋等等,我們馬上給您做吃的去。」洪泰慌亂地套衣服。
「不許穿!」左手拉住洪泰的衣服,月瓊的身子發抖,急的。「把衣服放下!讓我看看!」
「公子……」兩人祈求,可月瓊不理他們。
「拿開!」月瓊從未如此生氣過。洪喜洪泰被公子的氣勢震住了,這是他們總是笑咪咪,說話輕聲細語的公子嗎?
「還不拿開?!讓我動手?!」左手用力扯掉洪泰懷裡的衣服,月瓊的臉氣白了,「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給我解釋清楚!」
「公子……」洪喜洪泰身上冒出冷汗,裹著白布的上身清楚地告訴月瓊,他們的身上有傷。
「好,你們不說是吧。轉過身去。」
「公子……」
「轉過身去!」
洪喜洪泰抖了下,公子的樣子好可怕,比王爺還可怕。兩人戰戰兢兢地轉過身,洪泰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公子,我和洪喜背上長了疙瘩,不能受風,所以我們就拿布裹起來了。」月瓊不理,是不是疙瘩他看過再說,伸手去解洪喜的白布。
「公子……」洪喜躲開。
「不許躲!」月瓊用力拍了洪喜的肩一巴掌,打得他手疼,洪喜倒是沒什麼太疼的感覺。左手費力地解開白布,當洪喜背上的鞭痕出現在眼前時,月瓊倒抽一口冷氣:「這就是,你們說的,疙瘩?!」
「公子……」洪喜快哭了。
「解開!洪泰!你也給我解開!」月瓊從未如此嚴厲過。嚴厲到讓洪泰不敢違逆,他哆哆嗦嗦地解開,背上兩道清晰的鞭痕呈現在月瓊的眼前。
月瓊渾身發抖,喘氣粗重,左拳緊緊握著。「你們……你們……」
「公子……」兩人轉過身來,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誰,是誰?!」月瓊覺得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他的家人被人傷了,他的家人被人傷了,他的家人被人傷了,他的家人……
見公子氣得臉都白了,洪喜洪泰嚇壞了。「公子,是我們不小心,公子,您,是我們自己不小心。」
「誰!是誰?!」月瓊後退兩步,根本不聽洪喜洪泰的「胡說」。突然,他轉身拔腿向外跑,洪喜洪泰慌忙套上外衫追了出去。
「嚴剎!」後府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