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秦絡軒此時卻是動也不能動,皺著眉頭道:“小點聲。”
似乎沒想到秦絡軒會說這樣的話,男人瞬間被噎住,揮舞的手也尷尬地定在半空中,半晌才縮回,期期艾艾地看向秦絡軒,亮晶晶的眼睛帶著委屈。
要不是這個男人,自己就要死在後山了吧。想到這裡,秦絡軒輕聲道:“你為什麼救我?”
聽說,魔修和妖修最喜吸取修士的修為,但是他如今經脈破爛不堪,丹田也首創,只怕這魔修是失算了。
男人摸摸自己的脖子,猶豫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少,少主,這是屬下應,應該做的。”這次聲音倒是小了許多。
什麼?秦絡軒心下疑惑,直接問道:“誰是少主?”
…………
“解開我身上的禁制。”
男人跪在地上,聞言抬起頭,只看了一眼秦絡軒的模樣,立刻低下頭去,身子不由地輕顫,眼淚也無聲地啪嗒啪嗒往下掉。果然是少主,表情什麼的跟尊上像了十足十……
一道黑影從男人手中直射入秦絡軒肩膀,輕輕抬了抬手臂,秦絡軒慢慢站起身來,垂頭看向身前的男人,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我要證據,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
“有的,我,我有。”男人胡亂用袖子抹了把臉,手掌一翻,一塊小巧的玉牌託於掌心,抬起頭來,看著秦絡軒,“少主,你看這個,就,就會知道屬下,說的都是,是真的。”
秦絡軒站著沒有動,眼睛直直地看著那塊在火光下更顯精巧的玉牌,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看,只知道一旦他看了,他的世界就要崩塌了……
手中的玉牌久久沒有被拿走,男人疑惑地開口,“少,少主……”
沉默地站了許久,秦絡軒到底還是伸出了手。玉牌冰涼涼的,玉面之下隱隱的黑色絲線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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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隱隱的猜測,卻被這大膽的猜想震住,沈舟不敢詢問任何人,默默嚥下所有的懷疑,開始了暗自的調查。
“大師兄。”
“大師兄。”
站在碧水宮外的弟子們,看到沈舟過來,趕緊上前。
“你們都出去吧。”
“是。”
眼看大殿之上的人都退了出去,沈舟一揮衣袖,硃紅的大門緩慢地合上,阻隔了外面的光線。
沈舟漫步走在空蕩的大殿之上,視線四下搜尋著。這裡是他自小長大的地方,裡面的陳設即便是閉上眼睛,也能浮現眼前,此時卻是看著異常陌生。
不是這裡,也不是這裡……
沈舟摸著手下的桌案,心中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是他太傻了嗎,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藏著這麼多的秘密,而他卻一無所知,被動地接受這一切的後果。
又能怪誰呢?
掌教親自帶來的孩子,為何不直接拜入掌教座下,反而要拜託師尊收為真傳弟子?師尊對秦絡軒的種種忽視,甚至於變相的常年折磨,他並不是不知道,但是抗議無效後,他便也接受了這種事情,只暗中幫上一些。秦絡軒每年都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裡面有些什麼,為何青元宗會有如此兇險之地,他竟是絲毫不知,聽從師尊的吩咐,乖乖地問也不敢問……
他是大師兄,統領著青元宗上上下下成千上萬的弟子們,卻對宗門秘事一無所知,傻乎乎地被推到了最前面。
就連師尊都不願意接手,處處針對的孩子,本身就是最可疑的,他竟是從未想過。只怕,掌教也是心知肚明的,才會在當日,問都不問便直接定了秦絡軒的罪。
事情繁雜似乎毫無頭緒,卻都起於金鼎殿,這次秦絡軒也是闖入了那裡。金鼎殿又有什麼東西能如此吸引人呢?他本以為那妖修是衝著金鼎殿的極品丹藥而去,現在倒是不這麼想了。
奈何他雖是大師兄,金鼎殿裡的某些地方,也不是他能進入的。既然一連串的事情,和秦絡軒也有關,那麼從秦絡軒查起,也未必無跡可尋。
“啪嗒”
沉思中,手指不小心碰到堅硬的桌邊,沈舟回過神來,眼睛掃過大殿的每一角落,最後目光定在左側的一排繡著合|歡的屏風上。
慢慢走過去,手指順著屏風的框架劃過,看到屏風後的書案。上面還攤開著他上次看的書,向上的一頁,依舊是他之前翻開的。
在書案後坐下,沈舟拿起書看了兩眼又放下。這裡是他常來的地方,看看書,畫畫符,師尊難道在這裡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