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音樂停了但還開著,就像上次來的時候一樣,簡單而寂寞。正想開口喊人,主臥房的聲音就傳來
聲響。徐子銘疑惑著,慢慢走近臥房,拉開留下一縫的門。
一瞬間他以為那把鑰匙開啟的,是另一扇門。
那個衣服凌亂,吻著身下衣服同樣凌亂男人的人,分明就是數十分鐘前還用暗沉口氣向他說「連你也不要我」的晏臣。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這局棋,布得太久了。久到他真的以為,幸福的藏寶盒就在眼前。那些似有若無的溫柔,淡然
卻令人心跳的情愫,通通都是假的。
只有他的愛和晏臣的恨是真的。
晏臣自男人的唇吻中抬起頭,冷笑著站起身走到徐子銘面前。他不陌生的,那個冷笑,那個帶著太多太多恨意和沒有笑
意的冷淡微笑,又回到晏臣的臉上。
「用這把鑰匙開門進來,很爽嗎?」晏臣拿過徐子銘手上的門鑰匙,「馬上過來找我?你想撫慰我受傷的心靈嗎?」
「……」發紅的眼眶過度乾澀,眼淚也流不下來,「為什麼……」
晏臣身體前傾,眯起的眼看著徐子銘,「你欠我的,我會一一討回來,我說過,不要以為你可以逃開。」
而安玲愛上他的這個意外,正好是個契機,引發晏臣傷害他最深的契機。
晏臣做到了。他知道用什麼手段才能最傷害他。
徐子銘只能睜著乾澀的大眼,卻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恍惚想起故事的結局是,根本就沒有幸福的藏寶盒。在那個充滿可怕猛獸、沼澤的森林裡,只有無止盡的黑暗,和消極
與寂寥。那個放在那裡的藏寶盒,根本沒有東西。
只有無止盡的空洞和黑暗。
西鹹坐在晏臣面前,冷著一張臉,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現在的情緒。
如果不是在公司忙完一個階段去Hoca喝酒時被阿前抓去審問,他還以為表面的安寧是一切都告一段落了的意思。
阿前說,有一天徐子銘到Hoca去卻沒到吧檯找他聊天,而是坐在角落默默喝酒,當阿前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一個人喝
了快一瓶的Whisky。阿前問西鹹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和晏臣有關。
西鹹當時只覺得害怕。他一忙起來就忘了這件事,深怕是不是晏臣對徐子銘做了什麼,才會讓一向形象良好的徐子銘醉
倒在酒吧。
「他喝醉以後什麼都沒說,只是很安靜地哭。」阿前很擔心地說。
所以隔天西鹹就來找晏臣了。晏臣掐徐子銘那件事和那些怨恨的言語,都還讓他餘悸猶存,如果這段時間徐子銘的不對
勁是和晏臣有關,那他或許插手管一下比較好。
然而剛剛,晏臣竟然毫不掩飾地就承認對徐子銘做了什麼,淡然彷佛沒事的表情,讓西鹹反而不知道如何反應。
早在當初晏臣和安玲分手時,他就應該察覺晏臣異常的安靜代表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就因為一個誓言,晏臣就可以這麼為所欲為嗎?而徐子銘就必須忍氣吞聲接受這一切?晏臣玩弄了他的感情,他還可以
忍耐讓步?
「你為他抱不平?」原本正喝著咖啡的晏臣突然開口問。
「我不知道是什麼鬼原因讓你這麼恨他,但是晏臣,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已經對他做了這麼多,也夠了吧?」
晏臣低頭冷笑,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復仇的快感的確是美好無上的,在看見徐子銘那瞬間空洞的表情時,他真的覺的報仇的感覺真好。但緊接著的卻是一股
煩燥感。
只是覺得,也沒有那麼狂喜的開心,但要再具體說明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西鹹看晏臣若有所思,忍住住嘆了口氣。「一直記著,你不是也很難過嗎?也不用再去想下一步要怎麼復仇了,他都被
你逼到這個地步了。」
「什麼這個地步?」
要玩弄別人為樂,至少也知道一下人家的下場吧?「阿前很擔心他,就叫當心理醫師的朋友和他聊聊。他有輕微的憂鬱
症。」
像徐子銘那種跑業務認識很多人的人,人際關係和情緒管理應該都很不錯才對,況且他對婚仲業似乎也頗有心得。但是
能在幾個月期間染上心理的病,恐怕病因就是不良男人晏臣。
憂鬱症?乍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