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眨了眨眼睛,腮幫子歡愉地鼓了兩下,便轉過身往更深的海底跳去。
海里歸於平靜,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生氣,只有幾片散落的布料,在緩緩流動的紅色波浪之中,寂靜地漂浮著。
“阿古,你的行蹤好像被弟弟察覺到了。”
黑暗的房間裡,經過處理的聲音顯得格外厚重。淳于善古恭敬地半彎著身子,臉上依舊是和煦溫婉的笑意,只不過渾厚莊嚴的聲音讓他的後背忍不住冒起一股寒意。
“是屬下疏忽,望受到責罰。”
“恩……”蒼勁的聲音意味不明地頓了頓,突然換上一副略輕鬆的口吻,“責罰就不必了,不過……聽說你的那兩位弟弟都去了紫奼蟻洞,並且,其中一個拿走了毒絨蛛的心臟。”
淳于善古微微眯眼,是阿墨嗎?阿墨也去了紫奼蟻洞……
“屬下去紫奼蟻洞找到嵐蝶譜之後,便直接出發去了雙子海,其他的……暫時還一無所知。”
許久的沉默,嚴肅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阿古,你知道毒絨蛛的心臟很重要。”
“屬下明白。”淳于善古微微皺眉,直起身一臉忠誠地看著前方,“我會取回毒絨蛛的心臟。”
“呵,阿古也不必太為難。”輕笑一聲,肅穆的聲音染上一絲愉悅,“你這次找到嵐蝶譜也算是大功一件,毒絨蛛的心臟,盡力而為就好。”
“可是……活人蠱如果能添上這一味藥引,必定所向披靡。還望主公給屬下一個機會,將功補過。”
“哈哈哈哈!!”渾厚的笑聲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淳于善古再次深鞠一躬,轉身往屋外走去。
“主公,你不覺得淳于善古最近有些奇怪?”凝重的聲音夾雜一絲擔憂,一個身影緩緩靠近廳堂後方的房間。
“是跟平時不太一樣……”被喚作主公的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他太看重親情,我們就割了他的這份情意。”
俊秀的臉龐掛著溫柔的笑容,輕柔的話語透著一股子溫和的暖意,來人卻是往後退了退,不安地嚥了咽口水,柔光似水的眼睛後面那一抹兇殘的狠佞讓人不寒而慄。
“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是……”
眼珠子忽然動了動,密密的睫毛不住地顫抖了兩下,眼皮終於被微弱地頂開。入目的是模模糊糊的淡綠色光線,鼻腔裡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潮溼味道。
一雙擔憂又略帶欣喜的眼睛不由分說衝進視線裡。遊凜席呼吸一滯,猛地睜大眼睛。尚未恢復力氣的手臂固執地將身體支起來,遊凜席咬著牙用力曲起雙腿,不顧一切地張開手臂抱住面前的人,卻因為身子實在脫力,直直撲倒了他的懷中。
“遊凜席你趴好不要亂動啊!!!”肖灑灑任由他抱著,舉在空中的手不敢回抱他,怕碰到他的傷口,又不知該往哪裡放,只得無助地抓空氣。
“你沒事。”有些沙啞的聲音衝破喉嚨,火辣辣的感覺瞬間割在喉頭上,遊凜席憤怒地皺了皺眉。
“我沒事。”肖灑灑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一隻手在他的頭頂摸了摸,“你趕緊趴下來,不要亂動啊,傷口很多。”
在肖灑灑輕柔的動作下,遊凜席難得乖順地按照他的旨意趴了下來,將頭擱在他的腿上。
“阿蛾呢?”
肖灑灑憂心忡忡地指了指另一邊,“在那裡,她也受了很重的傷。”
遊凜席點點頭,嘴角邊掛上笑意,“是你給我們上的藥?哪裡來的藥?”
“額……在你衣服裡面亂拿的。”肖灑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之前有一次受傷了你不是給我塗過嗎。”
“你果然趁我失去知覺地時候偷摸我了。”遊凜席抬起頭,露出一絲玩味的表情,“好自為之啊肖傻傻。”
“我就是拿藥啊!!我什麼時候亂摸了!!”肖灑灑非常冤枉地低下頭,對上游凜席意味深長的眼睛,“我真沒有!!!”
“你不摸我怎麼上藥?”
“那上藥是上藥啊!!!我又沒摸別的地方!!就摸了背而已啊!!”
“果然還是摸了。摸了還不承認罪加一等。”遊凜席抬起手繞過肖灑灑,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揪了一下。
“嗷哧!”肖灑灑屁股上的肉猛然收縮,揚起手就準備還擊,“你……
“嘶——”遊凜席突然眯起半邊眼睛,痛苦的神情將五官擠到一塊兒,後背隱隱顫抖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往下拍的手即刻變換了軌跡,肖灑灑焦急地捧起遊凜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