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刺骨,只得點了岑淵的穴道,將自己的手從他口裡抽出。
此時手背鮮血淋漓,若是有絲毫遲疑,恐怕被他咬下一塊肉來。
商弈庭心中狂怒至極,從來沒有人膽敢冒犯於他,就連他捧在掌心的妹妹,看他在發怒時也立刻不敢吭聲,竟有人敢咬他!
他赫然起身,恨恨地朝岑淵的下體踢了一腳,拂袖而去。
岑淵發出一聲彷彿野獸的悲鳴,下身還在汩汩地流著黑血,身體卻因為被點穴的緣故,完全不能動彈。
他原來在保定時便已重病,如今舊病復發,兩日未曾進食,更是處境悽慘,登時渾身發起熱症。
那啞奴只負責送吃食,連囚室也不能進,見他如此情狀,當下又去稟告商弈庭。
商弈庭怒氣未消,氣沖沖道:“不去管他,讓他病死好了!”
啞奴看他如此生氣,也不敢拂逆他的意思,只得照常將三餐送過去,自然是帶什麼去,又送什麼回來。
商弈庭原先擔心別人發現岑淵的行蹤,吩咐過廚房特地準備給自己的點心,再讓這啞奴送給他的。
很多點心精緻華美,色香味絕佳。岑淵竟然不吃,給臉不要臉,還去管他做甚。
商弈庭心中惱怒,卻是連宋鳴風也不去看了。
昨日從地牢出來,他用白布纏了手背傷處,仍是劇痛未止,痛入骨髓,當時便在心裡將岑淵罵了一千遍。
回到臥室,卻被宋鳴風嘲笑他武功不濟,扯得好大牛皮,號稱武功天下無敵,卻是聯手都被人傷到。
宋鳴風原先說話就極為尖刻,商弈庭向來在他面前談笑自若,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幾時變得如此狼狽,竟是連與宋鳴風調笑也是不願,終日埋首於莊內事務之中。
原先浩然山莊雖大,但有岑淵為副手,他只需核實有無失誤,如今將岑淵換下,才發覺找一個能代替的卻是極難。
商家雖有商雋那般才智絕倫之輩,但根系極深,一旦上來,便再難消除他們的實力。
商弈庭從未後悔過廢掉岑淵,只是事情過去了幾天,當時的震怒漸漸消退,對這個於浩然山莊有恩的人自然存著幾分歉疚,特別是連續幾天忙得忘記了他的存在。
商弈庭揉了揉眉心,將幾個商議的管事斥退,又喚了啞奴進來。
“他最近好些了麼?”
啞奴比了手勢,卻是“還沒有醒”的意思。
商弈庭臉色大變,赫然起身,扣緊了啞奴的肩膀:“你說什麼!”
那啞奴是個中年婦人,又幹又瘦,被他扣住肩膀,雙手劇痛,抬也抬不起來,只是“嗯嗯啊啊”地說不清楚。
商弈庭放開她,立時往後院疾步而行。
掀開鐵板,顧不得取了繩梯,從洞口躍了下去。到了囚室外面才想起沒帶鑰匙,見岑淵仍躺在地上,心下一陣莫名的慌亂,當下用掌力震碎鐵鎖。
進入囚室時,地上的血跡早已乾涸變成黑色,若非岑淵的脈象微弱,幾乎像是一個死人。
商弈庭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岑淵,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