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更有天賦的人殺死。
也許像他的天賦,三十年之內不會出現,可是三十年之後呢?
一直孤傲地活著,看不起任何人,但自從岑淵死去的那一天起,他才真正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不該如此寂寞。
重生之後,逐漸接觸岑淵,對他更深的瞭解,也就明白他完全不可能為了武功地位就出賣身體,做這個見不得人的孌寵。
他當年以為被父親設計陷害,覺得委屈,要發洩在岑淵身上,可是這個被人當成棋子,當成玩物的人,卻又對誰傾訴?
看到他慘然的面容,商弈庭不由有些後悔,這些疑點本該永遠瞞著他不說,但出自心中的貪婪,想要得到他的所有感情,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此時有一種說不出是解脫還是瘋狂的暢快感。
“我們在一起時,你都是一直忍著,什麼也不肯說。我能感覺得出你喜歡我,可是到底有多少喜歡,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很大一部分或許只是出自對他的忠誠罷了。每當這麼想時,我就無法忍受。商如禹那個口蜜腹劍之人,哪一點值得你對他忠心耿耿?”
岑淵搖了搖頭,神色慘然。
商弈庭抓住他的手,卻覺得他的手冰冷得可怕,一種難言的恐懼忽然籠罩住他,忍不住低聲道:“你是不是很難受?我真沒想到,他在你心裡,竟然佔著這麼重要的位置……早知道這樣,便應該讓你先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要尋死。岑淵,我千辛萬苦尋到你,不是為了再一次失去你。若是你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一次次的打擊,令岑淵只覺得恍惚,一直以來,商如禹如師如父,比他印象中的父親更為尊貴,如今被商弈庭理清,過往的事展現出了新的一面,讓他說不出失望。
他心中極為混亂,卻見商弈庭伏在他的膝蓋上,一滴滴的水珠落在他赤裸的大腿上,一陣冰涼。
此時的商弈庭竟是無比的脆弱,像是不願聽到他否定的回答,緊緊抱著他的小腿。
從來未曾見過商弈庭這般模樣,岑淵從恍惚中回過神,嗓子已是乾啞:“放心吧,我只是想靜一靜。”
商弈庭心知這個打擊對他來說必定極大,但他此時願意和自己說話,可見他並沒有恨自己到極點,可見事情便有轉圜的餘地,忍不住道:“你靜一靜也好,我……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必等我,我不想看到你。”
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沒對自己畢恭畢敬的語氣,商弈庭以為自己會欣慰,卻只感到一陣冰涼。以為岑淵是唾手可得之人,如今才知道,若不是父親當初設計他跟了自己,恐怕兩人之間,根本沒有這麼深的緣分。可惜年少識淺,將這一段緣辜負成了孽緣。
他無可奈何,只能慢慢站起,凝望他許久,苦笑了一聲,轉身離去。
第十六章
岑淵坐了許久。
他前次絕望尋死,只為自己一時想不開,但這次錯並不在他,慢慢理清過後,只覺得十分灰心。
他平生律己最嚴,對他人卻並不苛刻,既然不欠浩然山莊的,他再留在這裡,卻似乎有些礙事了,最重要的是,他真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商弈庭。
不想再在山莊待下去,於是穿了衣裳,拿了長劍出門。
商弈庭果然沒在外面等候,他發現這一點時,不由得有些失望,忍不住自嘲並不如所想的那麼灑脫。
岑淵心中極為混亂,竟然忘了到馬廄去牽一匹馬。不過他此時步行尚且困難,騎馬恐怕更是不易,只能等出莊後再盤算。
綺春園就在山莊北面,走過盞茶時分就能出莊了,只是出莊後要繞好長一段山路,那裡沒有護衛看守。
走到山腳下時,已是深夜了,回頭望去,峰巒疊嶂,山莊星星點點,都是火把燈籠。
離去的念頭是忽然生出的,當斷則斷,方不負男兒意氣。
此時此去一別,只怕以後和商弈庭難再重逢。
“副莊主南征北戰,劍下不知斬過多少豪傑頭顱,沒想到竟在兒女之情上割捨不下,當真是讓人唏噓!”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哈哈大笑,從暗處走了出來,竟是本該死去的商雋。
岑淵心知以此時身體的狀態,斷然打不過他,面上卻不動聲色:“岑某早知七爺機謀百變,城府深沉,必然不那麼容易早死,沒想到的是,七爺不但活著,還窺探山莊已久。”
“商弈庭那小子表面看起來毛毛躁躁,只通曉劍術,竟會暗中害我。若非我早就防著他,養了個替身在家中,豈不死得冤枉?”商雋冷笑一聲,“我左思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