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在下葉添,也讓白弟見笑了。”
“葉添?”白念一愣,旋即淺笑,“也是個好名字,我卻常聽我爹提起這個名字,總督跟前的紅人,也叫葉添。”
語畢,又雙目放光:“莫不是你就是那才思絕妙的葉大人吧!”
“不是不是,”葉添暗暗得意,“如此說來,令尊也該是官府中人,卻不知官居何位呢?”
未等白念開口,他身後一高個兒男子很是驕傲,
“你眼前這位可是晉安城白知府家的獨子…”
白念回過頭,狠狠瞪那人一眼,又轉過頭來,心虛似的,“小官,不足一提。”
葉添見時日不早,也便不願再費口舌繞彎子“…那回頭我去哪裡找你?”
白念上前挽了他的手,“就在那白知府…哎呦!”
容紫神色古怪,奪了家丁手中棍棒,當頭一下,就將那白念揍的趴下。
先前以為葉添是捨身救人,可未料最後卻成了兩人眉眼勾搭,沒完沒了。
容紫本來想著事不幹己,卻莫名其妙的怒火中燒,忍了半晌,終是受不住直接動手。
葉添大驚失色,“。。你…你這是幹什麼。”
容紫言簡意賅,“看不順眼。”
那一干家丁,見容紫撂倒了自家少爺,豈會善擺甘休,仗著人多擼起袖子一哄而上。
容紫生於北疆,自幼習武騎射,對付這些個酒囊飯袋自然不在話下,沒幾下子便將這幾個家丁收拾的服服挺挺。
剩下的公子驚悸之餘,忙扶著白念,一溜煙的跑了個乾淨。
一邊的葉添看的冷汗直流,見容紫轉身面向自己,竟是一個激靈上身。
“早知你身手這樣好…。我就不捨己救美了…”
容紫眼若寒燈,“捨己救美,我倒看你是巴不得…”
“哪裡哪裡,”葉添跟在後頭,頻頻拭汗,“我那是裝的,裝的像而已。。再說,我清心寡慾已久,若是真有那等念頭,也是該是對你。。”
忽覺說錯了話,葉添又道:“也該是對些像樣的。。你卻看那都是什麼歪瓜裂棗。。”
容紫望著葉添,不自覺間,竟展顏一笑,“方才你那股殷勤勁兒,可不像是嫌棄人家,再者我見那個姓白的,看上去也相貌堂堂。”
葉添撇撇嘴,“哎呀,這凡事都講求個對比不是,你卻看看你自己,在看看他,什麼天仙一樣的人立你面兒前不都成了狗尾巴花了。。”
容紫斜了眼去看葉添,“那你剛才趴在那人耳邊說什麼?”
葉添瞪圓了眼,“說什麼了?我說什麼了?我可是什麼也沒說啊…”
鳳眼下淡淡墨色,容紫不依不撓,“他不相信你是斷袖,你跟他說了幾句話,他便信了。”
葉添撓頭。
那等不堪入耳的話,豈能說給容紫,若是說了,又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愁苦半晌,葉添忽然醍醐灌頂,
“你問我這些做什麼。。”
一句‘與你何干’,生生嚥下肚裡。
容紫也忽然醒過來一樣,尋思半晌,竟萬分惱怒。
沉了臉,甩袖而去。
“不過是天生正氣,見不得你這些歪門邪道罷了。”
葉添一個踉蹌,這容紫的臉皮真是越發的厚了,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容紫氣沖沖的上了馬,走了兩步,回頭望著葉添,
“你這是做什麼。”
葉添正襟危坐,“跟你走哇。”
“你跟我走幹什麼。。”
“你不是要去找晉安附近的那幾千人馬麼。”
“葉大人,你卻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吧…好歹也是閻雄私下部署,你若跟著去了,這幾千人以後豈不是再無藏身之處…”
“哪有,我口風緊的很,”葉添端坐馬上,正正韁繩,“我不過是怕你迷路嘛。”
容紫黑了臉,
“就不帶你去。”
葉添沒聽見一樣,神色凝重,望了天際,“我先跟你去集齊了人,在回晉州求書信,這樣算來,也需整整一日,如此,時間倒很是緊迫,需即刻啟程動身,莫要浪費時間…”
容紫雙腿猛一夾馬腹,策馬東向。
瞬間就沒了影兒。
“你這人忒不實在,倒是等等我啊…”
葉添奮起直追,只跑了不出一條街,手中韁繩兀的斷開,害自己險些自馬背上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