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說要回去養上兩日病,這就回去給大人書告假函。”
夏唸白眉心舒展,微微抿唇。
演著這麼出戏,自己一番心血,到底沒有白費。
許永胃疾告假,分明是參透了自己欲保葉添的心思,佯稱回家養病,對葉添回晉之事避而不見,也不會得罪仲廷玉,又賣了人情,果然老奸巨猾。
如此一來,葉添便可立即入城了。
33、調戲 。。。
葉添自二樓而下,一身淺青色羅衣,格外素淨。
不見容紫,又往客棧外頭走了幾步,葉添眼望著那紅牆綠瓦下,站了幾個錦衣華服的紈絝子弟,都長的白白淨淨的,眉眼輕佻,端一副蜂蝶隨香之態。
容紫扯了一匹馬,給一幫兇神惡煞的家丁圍在當間,冷著臉,眼底的怨毒幾欲撲出來。
葉添搖搖頭,
青天白日,調戲兇惡山賊。
這幾個小子還真是玩了命。
“這位公子好相貌啊。。”
“豈止是好,簡直天仙一樣。”
“跟我們白哥哥上他府上一趟可好,我們帶你去看那佛手玉簫,青龍入洞。”
正欲上前的葉添聽這一席話,便是氣血翻湧,熱情高漲。
可憐自己在晉安苦悶半年,到今日才撞見了共趣之士,遇見這等好事,又豈有退縮之理,上去露個臉,興許又認識一個流煙。
眼見著容紫面色青白,葉添理了理衣襟,步履翩然。
“娘子,你卻是把那兩壇陳釀擱哪裡了,若是給丟了,我怎好兩手空空的去見丈人。。”
眾人循聲而去,望見擠過來的葉添,個個都成了木頭臉。
容紫看一眼葉添,當他是來解圍的,便也沒做聲。
只唇角微抿,眼帶笑意。
葉添撥開眾人,惺惺作態,“娘子。。這是怎麼了…”
站在牆根兒下的幾個人,滿面狐疑,當中有人以肘輕擊身側的男子,音色低沉。
“白兄,是個女的…”
“竟然是女扮男裝…這胸口纏的還真是平吶。。”
“一開始我就說是個女的嘛,你卻說說有哪個男人會生出這樣的眉眼來。。”
“我看她相公也不錯,肩寬腿長,別有風情。。”
那為首的白姓男子神態高貴,看得出葉添的把戲,一把描金紙扇胸口徐徐的搖,
“這位公子,你當我是傻的麼,若他是女的,我白唸的名字倒過來寫。。”
葉添一聽,淡淡一笑,“若是倒過來,還真是個好名字。”
未等那人發作,又說服道:“這位公子,我也知道你求美心切,可這美又有何用,吹了蠟燭不都還一樣,先不論給你們圍著的人到底是男是女,但他未曾人道,總歸是個雛兒,沒有半點經驗,又明顯一臉不願意,且別說能不能帶走,就算是打的鼻青臉腫帶回去,也是強扭的瓜不甜。這白公子一見就便是有身份的官宦子弟,當街拖人入府,到時候滿城戳脊樑,遭人詬病也夠受的。一言以蔽之,這分桃之樂,就是圖個技巧嫻熟,你情我願,何苦要背那強搶良家入府的罵名,公子若是實在不願空手而歸,你看還有我這個替補,身體康健,活計也好,我也覺得公子頗閤眼緣,不如改日我帶一壺佳釀登門謝公子對我娘子高抬貴手之恩?公子名利雙收,我也正空虛難耐,豈不皆大歡喜。”
一番話雖是胡說八道,卻也頗得人心。
白念狐疑道,“你竟也好男風?不是誆我吧?”
“怎麼會,我若不是又要事纏身,巴不得現在就跟公子回府呢。”
“我又如何信你。”
“那也不難,”葉添上前,於白念貼耳說了幾句話。
那白念頗有意味的瞧了葉添一眼,忽然笑意悠然,“果真是同道中人,我怎麼沒在晉安見過你。”
葉添跟這一笑,“在下京城人士,剛到晉安半年。”
白念上下打量了一番,見葉添一副讀書人的養子,衣著精細,掩不住清華之氣,怎麼著也不像京城紈絝,可方才張口,卻是花馬掉嘴,遊刃有餘。
總之從內到外倒也合自己胃口。
那舉著大棍的家丁回頭,“少爺。。打不打了…”
白念收了扇子,踹一腳眼前家丁,“還不快滾。”
葉添眼內波紋瀲灩,“如此,那在下改日在去登門拜訪。”
白念抱拳一揖,“方才真是失禮,白某卻還不知公子姓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