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靜了片刻,又道:“給許永奉完茶後,你在進來叫我出去,就說是朱大人與思寧堂等候,有急事求見。”
舒瓔難掩眼底費解,“奴婢遵命。”
夏唸白微抬了眼簾,“此事不要聲張。”
舒瓔頓了頓,“還請少爺放心。”
語畢,便躬身退去。
約莫半個時辰,許永如期而至,面兒上笑意燦然,
“卻不知夏總督叫卑職過來,卻有何事。”
夏唸白語氣淡而無味,“葉添回來了。”
許永見夏唸白一直站著,自己也不好尋地方坐,只得立在官椅旁,微躬身子,依舊笑著,
“怎麼前兩日還沒訊息,今兒個就忽然回來了。”
夏唸白神色微沉,“今早接了臨縣戰報,說是流寇已然集兵三萬,朝晉州而來。”
許永自然聽說了這訊息,卻依舊做出驚訝狀,“…這麼說,葉參軍此番,該是是因為沒談攏才回來的,若真是如此,那靈州山賊也太不識抬舉。”
夏唸白搖搖頭,“興許是吧。”
許永做做惋惜狀,“靈州雖不識時務,但也算有誠意,至少還將葉參軍放了回來,未扣作人質。”
話音剛落,又想起什麼似的,“總督已經見到葉參軍了?王副將也一併回來了麼?”
夏唸白道:“還沒有,只是接了信兒,說是已經入城,卻未提及王九有沒有跟著一併回來。”
許永笑了一笑,“既然葉參軍回來,卻不知總督叫卑職過來,只為了特意通知一聲麼。”
夏唸白忙道:“那也不是,我叫你來是另有其事。”
堂外腳步聲且輕且柔。
許永抬眼一看,是舒瓔奉茶入堂。
將茶放在許永身側角桌上,舒瓔福一福身子,“還請大人請用茶。”
許永站著端了茶盞,掀開茶蓋,輕嗅茶香間,又聽得夏唸白聲音如水清洌。
“你先坐。”
“多謝夏總督。”許永坐正了身子,抬眼去看夏唸白。
夏唸白也正盯著自己,那目光不喜不怒,雖是空的,卻總叫人有種猶猶豫豫的錯覺。
“此番叫你前來,也並無大事,”
夏唸白垂了眼簾,不去看許永,“你轄管晉州省內田賦、戶籍民政多年,定是很有心得,你眼下先將它們整理成冊,上頭要過目。”
許永為人是極為敏銳的,見夏唸白眸光躲閃,當下就起了疑心。
面兒上去不動聲色。
“編繳戶籍民政,莫非是戶部要查地方公務?”許永輕瞥茶沫,看了一眼夏唸白,“卑職從未聽說朝廷有此意向。”
夏唸白靜默片刻,遲疑道:“的確…你只管先交上來便是。。”
許永見夏唸白無意回答,便不再過問。
但自己也看不透,這夏唸白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舒瓔輕步進來,跟兩人行了禮,低眉垂眼,
“少爺,方才奴婢在思寧堂遇上朱大人,朱大人火急火燎的要見大人,聽說少爺正在會客,便託奴婢捎話兒過來,說是朱大人在思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