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碰巧來了葵水。
容紫年紀尚輕,自然是不知道的,竟以為自己趁機幹了姦淫之事。
念及至此,葉添兩眼一黑,幾欲暈厥過去。
24、牢獄
京城重獄。
牢外大風呼嘯,自門板縫隙而過,有似淒厲哀聲。
木欄外腳步聲且急且輕,聽上去卻不像是獄卒的動靜。
待夏唸白睜了眼,刑部主事王正已然立在欄外,身側獄卒提了一盞燈,正點頭哈腰,掏了鑰匙將門開啟。
夜色中夏唸白五官彌了一層暗影,卻依舊掩不住那英氣的線條。
只是燈火照的近了,才覺得這人未免太過於蒼白了些。
見王正進來,夏唸白靠著冷灰石牆,欲用勁起身,後背的凝痂鞭痕竟登時撕裂。
燭火搖曳,映著白衣後緩緩滲出的猩紅血漬,揉出一種驚悚的意味來。
夏唸白雖神色寧定,卻還是不經意微微斂眉。
前日才到京,昨兒個便給大理寺押著提審了一次。
朝堂上未見楊桃,列席的官員也都是老官場,說的竟是些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話,那些人久居京城,都知道楊桃和仲廷玉博弈已久,不到最後見分曉,自然不會有人傻到標明自己立場。而這次私通勾結事宜,怕是那些個明眼人也都看得清楚,不說透罷了。
可那副審的都御使卻是個沒輕重的,見夏唸白寡言少語,只是矢口否認,大有逼其招出實情之勢,當場與堂內判了五十鞭。
幸得去旁觀的大臣看不下去,忙出言阻攔,這才使夏唸白免受皮開肉綻之苦。
但還是有幾下子傷了的深,眼下牢獄黴溼,已經流膿發炎了。
王正忙屈身上前,雙目泛紅,
“夏大人,您受苦了。”
夏唸白一聽王正喚自己大人,心裡明白。
卻不動聲色。
王正見夏唸白沒有開口的意思,轉身揮退了身後獄卒,繼續道:“這些日子,為了楊桃的事,尚書大人寢食難安,那楊桃自打給言官彈劾,氣焰甚是囂張,沒少辱罵夏大人,那話說的難聽,下官簡直是難以啟齒。”
語畢,便去打量夏唸白的臉色。
夏唸白面無表情,目光落在獄中一處,空空蕩蕩的,叫人什麼也瞧不出。
王正見夏唸白反映淡漠,喜怒不形於色,想他也是並非愚類。
記得半年前與京城外夜談,就覺得此人性子雖冷,但沉默寡言之外卻是言詞得當,毫無紕漏,眼下倒是自己疏忽了,如此一來,夏唸白只會覺得自己太過虛偽。
王正話鋒一轉,“話又說回來,那楊桃罵的最多的,自然還是尚書大人,畢竟是。。宿敵嘛。。。”
夏唸白正臉去看王正。
終是等到了一句實話。
王正又道:“大人是明白人,卑職也便開啟天窗說亮話,之前大人因拖延戰事遭彈劾,託卑職求助與尚書大人,尚書大人也是鼎力相助,眼下,也算是知恩圖報…”
見夏唸白不語,又道:“這朝中人心叵測,爾虞我詐的事多了,難免遭人暗算,此次事宜,雖說是尚書大人借你一用,可也盡力保你萬全,比那些個不明不白做的替死鬼的,總是好上許多。”
夏唸白音色冷清,“唸白記得尚書大人的好,卻不知尚書大人此次囑大人前來,卻還有什麼事?”
王正喉頭一梗,“夏大人,卑職方才所言句句肺腑,已是將大人當成了自家人,可夏大人此言,卻是見外了,大人這樣受辱,卑職卻不能自發來看看大人麼。”
夏唸白暗自慨嘆。
這個王正比上次那個員外郎更懂得拉攏人心,到底是老滑頭了。
這席話,明知是假,卻聽上去舒坦了許多。
夏唸白輕嘆了口氣,“王大人恩德,唸白感激不盡。”
王正微微頷首,“大人莫要客氣,畢竟…也是一條船上的人。”
夏唸白心生無奈,卻也不得不點頭。
王正又道:“尚書大人已經打點好了,大人過不了兩日,便可沉冤得雪,無過出獄。”
夏唸白靜默半晌,聲音沉靜,“莫非楊大人…”
王九聞言,些許尷尬,聲音猶猶豫豫的,拖延道:“自然。。也是無事了。。”
見夏唸白眼底淡漠,又急忙道:“雖說是楊桃已將自己開脫乾淨,但大人給楊桃書信這件事,還是為皇上所顧慮的,若不是尚書大人自皇上面前美言,大人怕是逃不了降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