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添神色複雜,“容紫…。。”
容紫笑笑,“你不必多說,我沒想聽,你只有知道就好。”
葉添垂了眼,“這樣說來,你救我,並非為了日後用處,那不過是個你搪塞他人的藉口罷了。。”
容紫神思恍惚,一雙眼蒙了霧氣。
轉過頭,望窗外秋竹蒼蒼,答非所問,
“靈州五千人馬已然離開靈州朝臨縣方向行軍,到時候駐軍臨縣邊緣,敵守我搶,敵出我逃。”
“…“
“此一去,只帶一日干糧,速戰速回。”
“…”
“我要讓夏唸白打也打不著,守也守不得。”
葉添靜做不語,聽容紫闡繪戰事。
腦子裡想了方才那一句話,莫名寂寥的很,若是這話是夏唸白說的,自己求之不得,甚至高興的要死,
可這話是容紫說出來的,就只剩了寥落,怨恨。
恨這陰差陽錯,和這誤絆人心
聖禎三年秋,東南兩省總督夏唸白調兵遣將,儲備糧草,揮軍南下。
副將王九領四千精兵身先士卒,行軍百里後,與深夜路遇靈州五千兵馬,火把簌簌,一時間烽火連天。
54、戰事 。。。
流賊當即掉頭撤兵,王九恐其有詐,並未追擊。
轉日,平軍後撤二十里,駐軍臨縣。
隔三日,流賊圍城,於城周大肆搶劫,平軍三千精兵出城迎戰,流賊即刻退逃。
平軍追而不得,無功而返。
整整兩月,週而復始。
一更天。
晉安,總督府。
時令仲冬,朔風颯勁。
思補堂銅盆裡頭炭火正旺,漆黑大堂中間,案前茶盞未動,香爐騰嫋嫋青煙。
夏唸白正伏在桌案前,翻閱公文。
戰事拖了兩個月,毫無進展,雖兩邊都未有兵力折損,但究其財力而言,平軍可是很虧本的。
流賊這兩月搶物不計其數,吃穿用度,自然都裡頭出,使得周遭百姓叫苦不堪,可大平這頭就不一樣了,兩個月一仗未打,軍餉流水一樣的用,民生蕭條,眼下已然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朝廷聞言,言官更是肆言詈辱,皇上未有態度,倒也耐人尋味。
夏唸白闔了公文,擱了筆,閉目靜思。
秀長的眉挺拔入鬢,卻還是微蹙著,舒展不開。
邊舜一身銀灰金壽的外套,內裡襯著月白錦袍,手上捏了個文書,急步入門後,便停在門板處,拱拱手,
“夏總督,前線戰報。”
夏唸白未動聲色,依舊閉著眼。
邊舜看他那摸樣,不由得一愣,旋即提高了聲響,“夏總督。。”
卻依舊沒有回應。
夏唸白靠在官帽椅上,頭有些歪。
接熬了幾日,殫精竭力,人早就倦了,本想著靜思公務,可竟一個不小心睡著了。
邊舜輕步上前,面兒上笑意難以控制。
將公文擱在桌案上,邊舜俯下身子,仔細打量那人睡顏。
忽然想著自己當初在北疆跟夏唸白共事幾年,大都是見其板著一張臉,沒半點表情。未料其睡覺的摸樣,竟這般竟這般稚氣。
檀香氤氳,夏唸白神色寧定,緊抿了薄唇,較平日裡的冷漠不同,憑白添了幾分若有似無的暖意。
邊舜看的入神,伸了手,卻遲遲不敢落在那人的臉上。
外頭狂風大作,有風自房屋罅隙而入,
燭光搖曳,映的那人面色旖旎。
邊舜輕吸口氣,手裡的公文便不自覺掉在地上,啪的一聲脆響。
那人靠在椅子本就睡的淺,聽道這動靜,便立刻醒過來。
夏唸白眼簾微抬,自濃長的眼睫間看著邊舜,又去看了看地上的公文。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邊舜一笑,露一口玉白牙齒,“才來的,叫了你兩聲你也不答應,便上來看看怎麼了。”
夏唸白彎腰想著撿奏章,卻給邊舜搶了先。
邊舜蹲在地上,眼底明淨,伸了手道:“我來吧。”
夏唸白坐正了身子,些許不自然。
“你來何事。”
邊舜後退了幾步,站得遠些,將公文雙手奉上,
“前天晚上臨縣一役,王九領兵追出四十里,至半途中,左右兩側忽然殺出人馬來,王九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