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末流自責的說:「……我怎麼能這樣見你?」
拔出琉璃劍,他也往自己的左臂劃一刀,頓時血流如注。淨夜看著自傷的末流心疼不已,把琉璃劍一拋扔進萬仗深谷。
「從此以後沒有琉璃劍,沒有飲血鞭……沒有你也沒有我。」抱著末流,他看著西門方墨冷笑,射出地上的小石頭越過西門方雪,打碎了他的心脈。
「我不會再回來了。」淨夜對著東方孟月說。
「是。」輕輕一句話,他擔負的是數以萬計人的性命,真正的接受了教主之位,看著淨夜抱著墨流離開尉梟山。
「我的秘寶……秘寶!」還沒斷氣,西門方墨苟延殘喘的在地上爬著。
西門方雪在一旁看著心寒:「不過是為了……名利。」
爹口口聲聲說的正義道德……就只是為了這些,而他居然一直助紂為虐,阻止東方孟月的攻擊。
西門方墨已經沒有力氣在威脅他,但胸口的痛卻沒有因此而停歇,他倚著旁邊的石壁不讓自己倒下。
似乎知道自己大限以至,西門方墨咳了幾口血,大笑:「得不到秘寶……我也要你們陪葬!」從衣袖裡拿出訊號彈,他用僅剩的力量射到天空中,下面埋伏的人看到了指示,放火燒山。
東方孟月只命人砍掉了南邊的藤蔓和野草,沒想到他會從正面火攻,想起自己漏看的第二張兵布圖暗恨,一掌打死了西門方墨。趕緊命人撤退下山,可尉梟山的風大,吹的火勢上揚,一下子就到半山腰,就算推落巨石、揚起沙塵也擋不住火勢。為今之計就是離開此地,他想先行闖出一條路,沒想到一步入火場,就飛來漫天箭雨,一時之間難以閃避,他用手擋在前面,卻沒有預想到的疼痛。揮開手,方雪的背影就在眼前,往他倒下來。
接住方雪的身子,看到他胸口上的箭矢,血從背後抱著他的手上滴落。
「你究竟為了什麼上來?」他的語氣有些顫抖,不願意聽到會讓自己動搖的話。
「我……我只是不想你受傷。」就這麼……簡單而已,不是為了爹,不是因為武林盟主兒子這個名號。
視線已經非常模糊不清了,他有些遺憾不能好好看著他,伸出手拉住孟月的衣領笑。
「我不夠冷靜、不夠體貼……但我就是這樣的西門方雪,跟你吵鬧是愛著你,跟你賭氣也是喜歡你。就算你不用藤蔓綁我,我也會把你綁回家……」
我沒有那麼細膩的心思,沒有深思熟慮的頭腦,更沒有坦白的勇氣。
什麼是東方孟月要的……我的心?
他這人很明白的,乾脆把心剖開來讓他瞧瞧。
費力的說完一整段話,他猛然咳了兩下,閉上雙眼。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如果他早點殺了爹,尉梟山也不會成為火窟。
「方雪……方雪!」他喊著他的名字,方雪卻再也不睜開眼睛。
無法再保持漠然,他知道自己今生今世無法擺脫這份心痛。
東方孟月淒厲的咆嘯迴響在山壁間,抱著方雪奔入火焰中……消失。
尉梟山上的火持續了一天一夜才熄滅,等到西門方雲帶著殘餘計程車兵來尋找生還者,地上都是焦土連屍首都分辨不出來。尉梟山上瀰漫著血腥的惡臭與火藥味,幾年之間定是孤魂野冢不能居住。
他四處都找不到西門方墨和末流師叔及方雪的身影,只在崖上發現爹不離身的玉佩,想是已經殉身。只能祈禱末流末流師叔和方雪尚在人間,總比見到一地的焦屍令人心碎的好。
當日臨別,若不是方雪提醒他有山腰的箭塔和陷阱,他定不能突破重圍在火燒山那刻立即遠離。自己欠他如此多的恩情,今生今世不能回報,怎不叫他感傷?
「啟稟少主,還是沒看到魔教教主的屍體。」
「沒關係,就徹了吧。」是到如今分崩離析,魔教的存亡與否已經不是現下最要緊的問題,本就無心戀戰,不如早早回去整頓山莊。
方雪和師叔失蹤,爹死亡……他若再不濟,山莊衰敗,危害的不只是西門家的人,更是蒼生的危難。
不論如何,他會死守著山莊,直到家人能在重聚。
冬夜山莊又到了春季,百花齊放,彩蝶飛舞。在櫻花樹和梅樹下有一群人正歡興鼓舞的慶祝武林盟主的兒子舉行弱冠之禮。
「從今爾後,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樣莽莽撞撞的了,紀雲。」西門方雲作為父親為了兒子的將來,當然語重心長。他年紀也不小了,就怕他日後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