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他走向浴桶,東方孟月去喝茶。
西門方雪全身僵硬的背對著東方孟月脫下衣服,一桶水倒下來沖掉了滿身汙泥,他就從黑的變成白的,嚇壞了正在喝茶的東方孟月。
「噗!」一口茶噴了出來,不可思議,還以為西門方雪在變把戲。
原來他不是面板黑,是掉到泥坑去了,難怪他說要後面洗。
終於能碰到水,讓西門方雪彷佛得到身心自由,因為他以前在府裡一定是每天沐浴,不予許自己一天不洗的,天曉得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從泥坑裡面爬起來。
「啦啦……啦啦啦……」西門方雪快樂到不自覺的哼起調,唱起歌,心情愉快飛揚。
原來他不只會放煙花還挺會唱歌的……
東方孟月見識到武林盟主兒子的多才多藝,覺得這個人心思單純,洗個澡可以讓他那麼忘我,甚至忘了他此生最大的宿敵就在旁邊,一點防備也沒有。他可知,現在如果要殺他可是易如反掌?
還好他對這個念頭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怎麼說呢?一番相處下來,他真的就跟著正在唱歌的西門方雪一樣放鬆了,也不想去管那些麻煩的事,直到明天分道揚鑣再說。
正派也不是那麼討人厭嘛……至少他唱的曲不難聽。
東方孟月沉思中著,視線不知不覺從他的臉慢慢往下移,不知是武功路數不同還是屬性的問題,西門方雪雖然武藝跟他不相上下,身形卻纖細瘦長,看起來跟一般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樣,卻有些難以言諭的力道蘊藏在舉手頭足之間。全身像陶瓷一樣的白皙,比女子更細緻。溼淋淋的頭髮雖然只垂到肩上,卻有股嬌媚的俏麗。也因為他頭髮不夠長,無法掩飾他趨進完美的項背,小巧渾圓的臀,豐碩的大腿間,如此引人瑕思……
啪一聲,他雙手用力拍醒自己的臉,不知道自己在臉紅什麼。
搞什麼鬼,他怎麼會對同樣是十六歲少年的身體有興趣?
東方孟月好不容易盼著他洗完澡、洗好衣服,看到西門方雪果然也是決定光溜溜的,等著明天衣服幹,心理更有種說不出的尷尬。
正當他們決定趕快睡覺,讓時間快速過去,也不用面對裸程相見的彼此。走到床邊,看到那張真的只能塞一個人的單人床,只有一個枕頭、一件薄棉被時,縱使有再大的怒火也沒有用。
誰想光溜溜的去犯案?
「這裡晚上接近零度……」那個沒血沒淚沒良心的掌櫃。
「我們還不要命的把衣服拿去洗了。」早知道他臭死也甘願。
「兩個人要擠一張床已經很困難了,還只給我們一件薄薄的被子。」西門方雪第一次遭運這樣的慘況,不由地想哭。
「你先進去躺著,看看剩下多少空位。」東方孟月無奈的說,大方的讓了位。
「怎麼?這次換你善心大發?」西門方雪詭異的看著他。
「才不是呢,我比你壯,我先進去了你還有位子嗎?我可不想明天早上看到身旁有具冰冷的屍體。」用想的就怪恐怖,而且讓人以為他謀殺怎麼辦?這汙名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
「也是。」現在要共體時艱哪。
有了這層認知,西門方雪乖乖的躺到了裡面,但如果要兩人都沒碰到對方的睡,東方孟月的身體就還有三分之一在外面。
「好吧,你可以靠近我。」這是他最大的極限,努力把身子往裡頭縮。
但是擠了半天東方孟月還有四分之一在外面。
「不然,我們側睡。」
這是一個好方法,不過當他們蓋上棉被,發現棉被不夠長,他們兩人的胸前都是空的,冷風由東方孟月吹進,再從西門方雪這一頭出來,如此無限迴圈。
僅只躺了三秒,兩個人在淒涼的對望中有了新的共識。
「我們還得要想辦法。」西門方雪不停發著抖,感到胸口一窒。「不如我睡三個時辰,你睡三個時辰,醒的人發動內功,我們都會溫暖對不對?」
故意擺出白痴般的傻笑,他用力按住前胸,卻止不住心臟顫亂的痛,努力擠出一絲笑意,他不要自己軟弱的向敵人求救。
東方孟月看著西門方雪的身體抖的不象話,嘴唇也都發黑了,以為他只是比較怕冷,不認同的說:「然後明天我們兩個就會氣虛,路走不到一半就上西天了。而且照你所言乾脆睡外面,何必花錢住客棧。」根本沒休息到,他來這邊的目的就是睡覺啊。
「那不然……你有更好的方法?」他冷到幾乎暫停思考,雙手也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