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不太清,仍讓人忍不住覺得悲傷。
“快要離開嘉州了,還有什麼要安排採辦的,勉之你也抓緊吧。”
顧秉意料之中地點點頭,淡淡道:“嘉州政事和臣的私事都已經處理得當,請陛下放心。”
軒轅笑道:“嘉州政事,朕一竅不通,便不多問了。至於私事嘛,難不成勉之終於決定帶著綵鸞姑娘一道赴任了?”
顧秉皺眉:“臣已經明確拒絕她的好意了。”頓了頓,“臣去怡紅院是為了找忘塵叟。”
軒轅心內莫名一喜,暗暗歸結於臣子對他的忠誠:“哦?勉之有什麼要打聽的,不來求朕,卻去找那忘塵叟?”
顧秉神情黯淡:“臣還是不能相信鳳儀兄就那麼不明不白地去了。臣更不能接受靖西王府的解釋,臣所熟知的周琦是不可能自殺的。”
軒轅沒說什麼,抬首向北方看去:“天下兵馬十分,朝廷有六,靖西王臨淄王各有其二。但若說精銳,恐怕十之四五都在王叔那裡。朕倒是覺得,朝局在朕登基後,反而複雜了。”
顧秉抬頭看他,有些隱忍:“臣之所以找忘塵叟,也只是想偷偷查一查。陛下放心,臣知道輕重,不會讓個人恩怨影響大局。”
軒轅看他,輕輕道:“你是朕的寵臣,無傷大雅的請求朕都會準你,周琦的事情,你查完後告訴朕,朕斟酌斟酌,儘量不有負正道,也不讓勉之為難。”
顧秉握拳,感到指甲戳入皮肉的痛意,緩緩點了點頭。
軒轅起身:“收拾收拾吧,朕明日回京,你送送朕。”
第二日一清早,顧秉率領嘉州官僚前往渡口送行,百官雖是奇怪,但料想這位孟公子身份必然不低,縱然心有怨言,還是整整齊齊列於江邊,乍一看紅青交雜蔚為壯觀。
算是難得的晴天,碧空如洗,寒江清冽,安義指揮人把東西一箱一箱地往上抬。光是蜀錦,蜀繡,顧秉就著人採辦了三大箱。
軒轅似笑非笑地看顧秉:“勉之不會把幾年的俸祿都花了吧?”
顧秉扯出一抹笑意:“孟兄難得來一次西蜀,下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下官略盡心意,還請公子收下。”
軒轅見群官探頭探腦,伸手把顧秉拉進艙內。
“時候還早,勉之再陪朕說說體己話吧。”
顧秉想了想:“國事繁重,陛下多注意龍體。不甚重要的事情,就讓下面的臣子幫陛下處理,不要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另外,有些事情,臣知道陛下寢食難安,但迫於時機只能忍辱負重。來日方長,還請陛下放寬心。臣這次見陛下,精神似乎沒有東宮時那麼好了,還請陛下為蒼生計,保重龍體。”
軒轅點點頭,擺了擺手。
顧秉愣愣地看著兩岸青翠山巒疾馳而去,大驚站起:“陛下!”
而另一頭,亂作一團的嘉州官吏們等到一張聖旨。
“御製,嘉州刺史顧秉虔恭夙夜,盡心竭節,明達吏事,法令有度,深識機宜,足堪委任。擢拜銀青光祿大夫,大理寺卿,賞金魚玉帶。欽此。”
作者有話要說:小顧童鞋入朝時就是從六品官(科考十名左右當太子舍人起點算是蠻高了;但古代中舉很不容易18歲的進士算是非常年輕了);三年後外放的時候是五品;然後又過了三年升為四品(嘉州刺史算是中州刺史)。再過了三年從三品(大理寺卿)。算是順風順水;速度驚人;但是不算沒有先例;甘羅十二歲拜相;韓信二十七歲拜相;和�����昃褪腔Р渴湯梢黃煩�凇!!!K�孕」瞬凰憧�野桑浚亢埂!!�
楔子:功名本是真儒事
顧秉看著洛京城池,百感交集。清心在一旁訕訕不語,滿臉討好的形狀。
“大人,別生我氣了。那個叫赫連的將軍凶神惡煞地叫我收拾大人的細軟,那架勢,如果我不照做,恐怕連命都沒了。何況他們是大人的朋友,肯定不會害大人的,對不對?”
顧秉嘆口氣,拍拍他的頭:“你反反覆覆一路說了幾百遍,累不累啊?我早說過了,這事不怪你。但切記,再不能有下次,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要預先知會我。恩?”
洛京城比當年還要熱鬧好些,大街上車水馬龍,兩旁的秦樓楚館,酒肆茶樓里人聲鼎沸,當真稱得上是舉袖為雲,揮汗如雨了。
“大人在洛京似乎沒有宅院,我們住哪兒啊?”
顧秉的腳步頓了頓,徑直向著城郊走去。
“大人,你去哪兒啊?”
半個時辰後,顧秉和清心站在某座一進一出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