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都能感到微微的顫抖,顧秉低聲問:“陛下?”
軒轅睜開眼睛看他,很疲憊:“剛剛現眼,讓勉之你見笑了。”
見顧秉不語,太子推開眾人又要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軒轅索性向後一靠:“這事朕不想管了,勉之你看著處理吧。”
顧秉很是為難:“陛下,臣是外臣,不能過問後宮事。”
軒轅拍拍他的肩膀,閉目小憩。
無奈,顧秉看向太子:“臣來的時候,聽公公說了些情況,若是殿下還支援得住的話,臣現在想冒昧問殿下幾個問題。”
太子看他:“孤見過你。”
顧秉微笑行禮:“臣大理寺卿顧秉,見過太子。”
軒轅冕小小的臉蛋上淚痕還沒幹,講的話倒是大人話:“大理寺卿啊,難怪讓你來審案呢,用不著審了,直接把孤帶回去圈禁了砍了都行。”
軒轅睜開眼睛,又要發難,顧秉一眼掃過去,帶了點平日裡不常見的威儀。
“陛下。”暗含警告的口吻成功地讓軒轅閉上了嘴。
顧秉掃視一週,目光落在林昭儀和四皇子身上。
“昭儀。”顧秉聲音柔和,“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林昭儀緊咬嘴唇:“妾林氏並不在幾位皇子身側,故其中內情,妾一無所知。”
顧秉緊盯著她的雙眼,林昭儀抖若糟糠,手卻依然沒有從四皇子的嘴上放開。軒轅晉則滿臉漲的通紅,大大的眼裡滿是恐懼。
顧秉凝視著軒轅晉的眼睛,露出一抹笑:“既然如此,太子罪行確鑿,那麼下官便。。。。。。”他沒有說完,眼神帶著些血腥的意味,冷漠得可怕。
軒轅晉終於爆發了,一把揮開林昭儀的手,抽抽噎噎道:“你們都錯怪太子哥哥了,不是他打我的。打我的是皇長子,太子哥哥是過來保護我的。父皇,我錯了,我剛剛想說的,可母妃不讓我說。”
軒轅居高臨下地看著跪著的兒子妃子臣子,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總為官事廢家務,古人誠不欺我也。這件事,就那麼過去吧。皇長子欺凌幼弟,禁足五日,抄頌論語十遍。此事查明太子雖被冤枉,然咆哮君父,亦是忤逆。著。。。。。。”軒轅頓了頓,發現太子那張肖似自己的小臉慘兮兮地只看著顧秉,心裡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意味,好像自己在向顧秉示弱似的古怪。
此時顧秉低頭看著軒轅冕,心裡一陣陣地為他感到悲哀。大家似乎都忘了,他只是個自小失去母親的,六歲的孩子。
軒轅看見顧秉抬頭,懇切地看了自己一眼,甚至帶著幾分請求。軒轅已經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嘆氣了:“著圈禁大理寺一月,由大理寺卿顧秉照看。”
懵懂的孩子還不知道什麼是圈禁,四皇子衝過去抬頭拉著太子,鼻涕眼淚都往太子身上抹:“太子哥哥是不是沒事了?”
軒轅冕小大人樣地看著他,道:“沒事了,就是玩幾天,你自己好好聽師傅的話。”
軒轅晉懦懦道:“太子哥哥,對不起。”
顧秉走過去,蹲下來低聲問:“殿下,還走得動麼?”
軒轅冕看他,老實地搖搖頭。
顧秉笑了,清秀的臉上便顯出幾絲生動來:“那臣背您?”
遠處的軒轅無比怔忪地目視著顧秉吃力地抱著太子,沒和自己打招呼,徑直出去了。
“他生什麼氣?”軒轅默默想,胸口有些發悶。
顧秉把自己日常休息的房間收拾了,又派人去東宮取太子日常衣物。
太子由於背痛,只能趴著,頭上原先亂七八糟的冠冕已經被太監取了下來;烏黑的頭髮散了一床。興許是哭得太累,如今已經沉沉睡去。顧秉忍不住撫上他的小臉,不愧是父子,連睡相都一脈相承,睡夢中都似乎有無限的心事。
顧秉呆坐著看著太子;腦子裡想的卻是軒轅。縱然隔著十數年的時空,他都可以想象,軒轅年幼時的模樣。想必也是同小太子一般,用稚嫩的語氣說著大人的話,但也許會比小太子更加內向穩重,也更加心機深沉,知道如何討所有人的歡心,再找尋時機,用最短的時間找到盟友,剷除對手。
勤勉奮發,忍辱負重,不斷在背叛,傷害和危機中成長。最終成為一個沒有心,不會愛的高高在上的神祇。
又想起小太子的母親,雖只在大婚當日遠遠看了一眼,便覺得人如其名,絕代芳華。彼時,即使以一個看客的角度,一對新人臉上的幸福喜悅也是騙不了人的,所以皇后才會為軒轅誕下四個孩子。可又是為何,最終落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