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慕並沒有躲閃,只是靜靜的仰起了頭,抱著他的雙膝任他所為。
那瞬間,梅情甚至這樣感覺,這個人是不是已經等了太久,只為眼前的這一刻。
和五年前一樣,梅情不費吹灰之力的撬開了於慕厚實的雙唇,將自己香滑的舌尖深入了他口中。
完全沒有抵抗,梅情只感覺到了那灼熱卻清甜氣息從唇舌的接觸傳來,那種被人迎接的快感快要讓全身都顫抖起來。他放開捉住於慕下頷的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不許他退開少許。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梅情迷迷糊糊的問著自己。
像是五年前,又勝似五年前;似乎是舊夢重溫,又似乎是夙願得償。
梅情傾盡全身的力氣,融入了這一吻之中。在這一刻,他似乎迷失了自己,似乎忘了以前他在意的那些東西。美色名利都在瞬間褪了色彩。彷彿浮在雲朵中,一切的感觀只為了感受這片刻的火熱。
他並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行為,但之前的經歷已經久得讓他無法想起。他也不知道自己吻了多久,只知道等他放開於慕時,那人臉上泛起了以前自己最喜歡也是最熟悉的紅暈。
於慕微微的喘息著,沉黑的瞳仁中,有桃色慢慢暈開,一直延伸到眼角。那胭脂的顏色減淡了他身上愴然的氣氛,反而混合出一種成年男子特有的嫵媚。
梅情的呼吸沉重起來,他十分清楚自己現在需要的是什麼。
可他卻停了下來,捧住於慕的臉輕輕的,鄭重其事的問道,“你原諒了我嗎?”
於慕的聲音卻是淡淡的,“無所謂原諒與不原諒,本就是我自己願意的。”
梅情一陣欣喜,他一片期盼中竟忙中出錯,根本沒往其他的地方想,就以為於慕已經什麼都不介意了。他高興的在於慕的臉上一陣狂吻,一把把他從地上扯起來。現在他腿腳也不麻了,春風得意間就把於慕拖上了床,開始手忙腳亂的解著他的衣結。
於慕靜靜的躺在床上,安靜得有些過分。沒有他的阻擋,梅情自然是順風順水,就是有時興奮過度,把於慕的內衫扯破揉成一團。
火直燒著梅情的腦子,把他平常在別人那裡的耐性和溫柔都燒了個乾淨。他讓於慕趴跪在床上,牢牢的抓住於慕的腰,一個挺身就進入了他的身體。梅情的動作輕率,甚至很草率。他急於尋找著以前於慕帶給過他的粗暴快感,完全沒有注意到身下的人沒有表情的臉。
梅情自顧自的動作著。
他不知道,於慕早已經清楚了很多事情。比如說,相愛的兩人通常是雙方都能在這種行為中得到快樂;比如說,並不是所有人的舉動都會這麼粗暴;比如說,梅情對他一向的行為,其實和對待小倌們沒有兩樣……就是小倌,客人們使出的花樣和手段也比不上梅情。
他更不知道,這是於慕留給他最後的機會。
於慕伏在床上,彷彿死了一般。
雖然後來竟然也有了快感,身體似乎飄了起來,可心卻一直沉下去。
再不相信他說的話,也再不相信他臉上的表情,最後的機會留在了這裡。
只要他的舉動裡,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溫柔,那麼一切甚至都可以原諒,一切都可以不在乎。要求的從來不多,一點點的珍惜,就可以換回自己的整顆心。
可是……只是可是……
早該想到人生總免不了不如意,卻還是存了企盼。
可惜……卻不只是可惜……
因為這不僅是留給他最後的機會,也是留給自己最後的機會,留給自己的愛情的,最後的機會。
鮮紅的血染在了床單上,眼淚落入了床單枕頭,而梅情,都沒有注意。
……
早晨的陽光喚醒了梅情。
他把頭埋進枕頭裡,四肢輕輕的磨蹭著被子,不大願意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過了,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幾乎要蜷起來。
又打了一個呵欠,梅情決定再睡一會兒,可就有人不識好歹一把掀開了被子,還用力拉了他一下,想把梅情從床上扯起來。
梅情這兒正舒服著,到沒想到有人會來這麼一手,沒防備竟然就被人真把被子給掀了,露出了不著寸縷的身子。
這時就聽有人高聲罵道,“還不起來。等人來嫖你呢?”
讓人一聽就火大,梅情立即坐起來,他雖然沒穿衣服,可也一點不覺得害臊。他定睛一看,來人正是昨天和於慕說過話的小友。梅情一看他就來氣,昨天的事情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