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胡亥就只剩一個人了,我捨不得你……”
扶蘇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你放心,大哥總是會回來的。”
他說完抬起頭望了眼咸陽宮的方向,這是他第二次離開這裡,心境卻和上次截然不同。
是的,他終有一天會回來的,而那一天並不遠……
☆、駐守上郡
秦始皇三十二年,上郡。
膚施城外聚集著整裝待發的人馬,這隊人為數並不多,騎兵不過一百來騎,輕裝步兵也不過三百餘人。
隊伍前頭一員軍士高聲喊道,“與其做民夫埋骨長城下,不若驅逐匈奴,戰死沙場,為大秦捐軀!”
“吼!吼!”士兵紛紛舉起手中的長戈齊聲喝道。
“公子,已經整裝完畢,可以出發了。”那員軍士策馬到扶蘇跟前道。
扶蘇手持銀槍身披烏金甲跨坐在烏騅馬上,面容堅定,三年來的打磨已經讓他褪去少年時青澀的模樣,如今已經是一個氣度非凡的俊朗青年。他衝那名軍士點點頭,高喊一聲出發便率先策馬衝了出去。
往西行了約莫一百多里路,扶蘇看著眼前的地形,抬手道,“停。”
這是去往膚施城必經之路,這裡地勢中間高,兩邊低。低窪里長滿茅草,幾乎有一人多高,人若是走進去幾步便瞧著人影,是一處適合埋伏的好地方。
扶蘇下令,“全部解散隱蔽起來。”
隊伍立刻四散開來,躲進了兩旁的草堆中。弓弩已經架好,騎兵們也摩拳擦掌等待獵物的出現。
這是一場伏擊戰,扶蘇早先就接到前方探子來報,匈奴會有小部分人馬前來襲擊膚施城,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這處地形他已於數日前親自前來查探過,如今只需守株待兔等待匈奴騎兵前來。
這一等就是半日,從日出東山頭等到日上中天也沒等來半個人影,這草堆裡憋得久了也難受。
步兵甲抱怨道,“怎麼還不來,這草堆裡蟲子可真多!”說著手一抓便將那在他面前跳過的蚱蜢給撲到手裡,扔進嘴裡嚼了幾口就吞下去了,吃完還抹著嘴道,“味道不錯,新鮮!”
步兵乙嫌惡的唾了他一口,“快躲好。”話音剛落,就聽見遠處傳來轟轟作響的馬蹄聲,接著鋪天蓋地而來的匈奴騎兵就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步兵乙先是一愣,而後興奮的吼了句,“他孃的,終於來了。給我駕好弩,照著人射。”
“乖乖,多好的馬,爺爺我終於可以當騎兵了。”步兵甲也一臉激動。
大秦的輕裝步兵多使用連弩,兩人一組,一人負責上箭,一人負責射擊,可以不間隙的射擊。弩比弓的射程更遠,威力更大。密集的箭雨過去,箭刺入血肉之中,
血霧四散,馬背上的匈奴人一下就少了近乎一半。
這些匆匆而來全副武裝的匈奴騎兵不過五千多人,原本打算去膚施城撈點好處,沒想到還沒到便被打了伏擊,不禁陣腳大亂。
扶蘇見弓弩陣已發揮了作用,一揮手,吼道,“騎兵上。”緊跟著手執銀槍衝了過去,銀槍掃過之處,血花飛濺之下,匈奴騎兵被帶倒一大片。
緊跟他身後的騎兵喊道,“大家衝啊!斬敵人首級一個,授爵一級,可為五十石之官:斬敵首二個,授爵二級,可為百石之官……可不能讓公子一人把大夥的功都給搶了。”
騎兵四人一組,其中兩人出擊,另兩人防守,互相協助。這時候的戰馬上只有馬鞍,沒有馬鐙,騎兵的腳都是懸空的,因而對於騎術的要求很高。
戰鬥持續了約莫一個多時辰,最後五千匈奴騎兵被不到近千人的秦兵消滅掉大部,斬首一千,繳獲戰馬兩千多匹。
步兵甲心滿意足的牽著自己的馬回到膚施城,不過能不能當上騎兵還得看三個月後的考核。
扶蘇手下計程車兵並非大秦的正規戍邊計程車兵,而是他從修繕長城的民夫中挑選出來青壯年加以訓練而成。三年前他被貶來上郡,到了膚施城中,初來乍到,雖說是被貶黜但到底礙著他長公子的身份,無人敢對他怠慢,但整日無所事事的日子也令他感到十分煩悶。某日他去觀望修築長城的工程,看到許多民夫正在辛苦的搬運石頭,繁重的勞動壓得他們苦不堪言,幾乎每日都有人因為過度勞累而死於城牆之下。扶蘇見狀,以為自己組建親衛為由,從這些人中挑出了五百人並親自對他們加以訓練。
蒙恬以為扶蘇少年心性未盡不過玩鬧而已也就任由他去做,想他玩過這陣興致淡了就會罷手,豈料這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