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有應聲,只是徑直走到殿內,撥亮了燈火。
昏黃的火光下,嬴政終於看清了那人的臉,不是扶蘇是誰?只是這樣的扶蘇卻讓他覺得陌生。
“你不在咸陽宮跑到驪山來作何?”
扶蘇拍掉落在肩頭上的雪花,而後走到榻邊坐了下來。他盯著嬴政的臉瞧了半天,方才淡淡的開口道,“兒臣多日未見父皇,想念不已,便連夜趕過來探望。”
嬴政往殿門望了一眼,殿外一片寂靜,瞧不見半個人影,只剩落雪無聲。
扶蘇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看著眼裡,自然知道他打著什麼主意,遂開口說道,“父皇,沒有人會來,你又何必枉費心機?”
嬴政已心知不妙,開口問道,“你欲何為?”
扶蘇並未立刻回答,只是死死的盯著嬴政的臉,心中百感交集。曾經他只能懷著一顆仰慕的心遠遠地瞧著這個人的背影,如今他卻離他這般近,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冰涼的手指觸到嬴政的臉頰,他突然笑了出來,“父皇,原來你長得這般好看。”
嬴政瞬間冷下臉,警告道,“扶蘇,你休要胡鬧!”
扶蘇哼了一聲,“兒臣並未胡鬧,兒臣想這麼做很久了。”
“自你回宮以來,朕自問從未虧待與你,你為何還要如此做?”想到自己還對他寄予希望,大有栽培之意,如今這不孝子居然敢對自己下藥,嬴政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憤懣之情。
還真敢說!扶蘇嗤笑一聲,不屑的道,“當日在南郡父皇是為對付燕國刺客設下的圈套吧?其
後承認我的身份也不過是為了除掉左相王綰及其同黨……在博浪沙父皇將天子六駕讓給兒臣真是無上榮光,差一點兒臣就死在那鐵錘之下……父皇對兒臣當真是好。”
“扶蘇,你這是在怨朕嗎?”嬴政自然聽出了扶蘇話裡的諷刺。
“怨?”扶蘇挑眉,又何止是怨!他恨這個人冷漠無情,恨這個的曾經對他不聞不問,但說出口的卻是另一番話,“我怎會怨父皇,我仰慕您還來不及。”他說完,俯身而下,將頭埋在嬴政的頸側,突然張開口在那頸項上重重咬了一口。
嬴政吃痛,發出一聲悶哼,他厲聲道,“扶蘇,你鬧夠了沒有?”
扶蘇勾起嘴角,並不作答,而是將手探入他的前襟,在那精壯的胸膛上流連,觸到那胸前的突起,手指便在那處按壓,揉捏,直挑得嬴政心內欲/火翻湧,奈何無法動彈,只能咬著牙憤憤的盯著他。
扶蘇卻越發來勁,手指一路下滑,遊移到小腹,一路往下……
“你給我住手!”嬴政疾聲喝止道。
扶蘇卻並不理會,一把握住了那灼熱的東西揉搓起來,手指甚至還在那漸漸變得硬挺的頂端上輕輕掐了一下。他一邊動作一邊故作驚訝的道,“父皇,您不是很喜歡這樣嗎?上次出巡在外,您很享受啊……”
那夜醉酒之事於嬴政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根本不願回想,現下聽扶蘇提起,又想到如今被這逆子羞辱卻無力反抗,憤怒之下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臉也因了生氣而憋得通紅。
扶蘇望見嬴政滿臉通紅,愈發詫異,“父皇,您這是害羞了嗎?”
嬴政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胸口劇烈的起伏,好半天才平息下來。他努力壓下怒火,冷聲道,“扶蘇,你身為大秦的長公子就只會用這種魑魅魍魎的伎倆來羞辱朕嗎?”
扶蘇停下手中的動作,瞪大眼反問道,“父皇覺得這是羞辱?難道父皇不喜歡兒臣這樣服侍?可是您的身子不是這樣說的啊……”
嬴政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你是在恨朕吧?”
扶蘇鬆開手坐起身來,收斂起先前的嬉鬧之色,反問道,“父皇覺得兒臣不該恨嗎?”
嬴政沒有馬上開口回答,而是靜靜的盯著扶蘇的臉,火光映照之下,那雙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刻深沉得讓人心驚。也許這才是真實的扶蘇?
“你的仁義、你的賢德之名便是讓你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做出這種事嗎?還是那些不過都是你的偽裝?”
“這些虛名算與我又有何用?”扶蘇側過臉,臉上的神色愈加不屑,“兒臣心眼極小,父皇心裡應該最清楚不過,不是嗎?父皇后宮的女子敢害我,我便設計除掉她們;趙高曾刺殺我,我便殺他,我在父皇心目中不就是這麼個睚眥必報的小人嗎?”
嬴政沉默了一會,突然笑出聲來,“你不服氣朕?你若不服氣便堂堂正正的和朕鬥,不要耍這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