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豈不更妙?”
“朕在你中心便是這樣的人?”嬴政的手指狠狠的掐住手心裡的黑子,憤怒的問道。
“呵呵……”扶蘇瞧見嬴政的怒火終於笑出聲來,“你啊……是怎樣的人,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他說著伸手將嬴政攔腰抱了起來往臥榻走去。
嬴政聽了他的話怒火燒得更旺,一邊揮舞著手抗拒著,一邊怒罵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死到臨頭了還想著這些!”
扶蘇也是難得的強硬,牢牢制住他掙扎的雙手,毫不猶豫的大步走到榻邊將懷中的人扔在臥榻之上。
嬴政猝不及防摔倒在榻上,手中一直握著的棋子掉落到地上,越滾越遠。
他閉上眼,疲憊襲上心頭。
只要事關扶蘇,他總難如願。難道這孩子天生就是來克他的嗎?
☆、四面楚歌(一)
父子之間的這種事他們做的還少嗎?這具身體顯然已經習慣了;即便如此,他心裡還是覺得屈辱,想要抗拒。然而這一次他等待了良久,仍不見扶蘇有任何動作。待睜開眼,正對上扶蘇飽含戲謔的笑眼。
“小虞在期待什麼?”
嬴政哼了一聲,側過頭去不再搭理他。
扶蘇輕笑一聲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伸出手脫掉他腳上的鞋履,用溫暖的手掌包覆住他的腳踝;輕輕的替他揉捏起來。
溫熱的掌心,輕柔的觸碰;這樣的感覺令嬴政格外舒爽,他忍不住合起雙目,原本緊繃的神經也跟著慢慢放鬆下來;睏意漸漸襲來。就在他以為自己會睡著的時候,腳上突然感到一陣刺痛。他皺氣眉頭,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的腳心不知何時插上了一根金針。他的腳邊擺放著一個黑木匣子,扶蘇正從裡面取出一根根金針扎進他雙腳各個穴位上。
扶蘇發現嬴政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動作,遂解釋道,“小虞不必緊張。待我施完針,你的腳便能行動了……”
“……你說什麼?朕的腳可以走了?”嬴政臉上是無法掩飾的震驚。
“是啊……”扶蘇輕聲回答。
他的思緒不禁回到多年前的上清山上。那時候嬴政中毒昏迷不醒,在他的懇求下師父不遠千里尋來長生不老丹。他親自喂嬴政服下,師父卻說嬴政毒入肺腑,即便服了金丹毒仍會殘留在在他體內無法去除,拿出金針便封了他腳上的穴位,還讓他牢牢記住這套針法。
他那時完全不明白師父的心意,還傻傻的追問,“難道那毒真的無法解了?”
師父是怎麼回答的?“這世上就沒有長生不老丹解不了的毒,但他若是全然好了,你覺得你還能製得住他嗎?”
扶蘇一時怔在那裡不知所措。
“扶蘇求男男雙修之術也是為了他吧?”師父的直言不諱讓扶蘇感到臉上一熱。
師父嘆了口氣,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瞧你這幅英雄氣短的模樣師父就來氣!扶蘇,師父是在幫你……你既喜歡他便將他留在你身邊,兩人在一起日子久了他自然會曉得你的好。若是這麼容易就讓他完全恢復了,他又哪裡還會記得他留給你的傷痛?待他醒來,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留下他嗎?“
那時候他鬼使神差的就應了師父的話,那人醒來後對自己的解釋也信以為真。可是……師父所說的日久生情這種事情也許真的就從來不會存在於他們父子之間吧。將這人禁錮在自己身邊,一廂情願的強求,仍然無法打動那顆堅硬的帝王心。這麼你爭我鬥下去,他真的疲了,倦了,他想放棄了…
…也許就這麼結束未嘗不是件好事。
他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將遠去的思緒拉了回來,專心致志的替嬴政施針。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扶蘇終於替將原本封閉的穴位全部解開,他收起金針抬起袖子拭去額上的汗水,這才發現嬴政居然就這麼睡了過去。他將金針放回木匣子裡,拉過被褥替他蓋上,就這麼默默地坐在榻邊,痴痴的望著這人沉睡的臉。
一夜好眠,嬴政醒過來時已是天明。睜開雙目一眼就瞧見扶蘇挺直的後背。他憶起昨日扶蘇對他說過的話,他的腳可以動了。他試著用手撐著身子,這麼一使力雙腳也跟著動了起來,他才發現扶蘇竟然說的都是真的,腳真的可以動了。盈滿心頭的喜悅讓他一時忘記去追究扶蘇欺騙自己的事實。
扶蘇聽見榻上的動靜轉過身來,正好看到他掀開被子想要下塌。那雙腳太久沒有活動,突然踩到地上,一股痠痛立刻從腳心蔓延至全身,身子不自覺的往前傾倒。然而他沒有跌倒在冰冷的地面,而是落到扶蘇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