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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不遠處對著火焰發呆,江穎則摟他在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身體,為他遮擋夜晚山間沁涼的風。

任鵬飛動了下,江穎立刻低聲問:「醒了,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肚子略有些悶疼,身子則十分無力,但比較之前,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於是任鵬飛啞著聲說道:「好多了。」

話音方落,江穎便把水袋遞到他嘴邊,喂他喝水。

「餓不餓,有烤兔子,吃點墊墊肚子。」

見他停了下來,江穎把水袋口塞好放下,伸手取過燒好的兔肉,舉到他面前。肉香撲鼻,任鵬飛卻格外起膩,雖然不像一開始那樣會反胃,但仍舊一點想吃的慾望都沒有。

抬眼看了看江穎希冀的神色,任鵬飛略一遲疑,還是取過兔肉,很細緻小口地吃。

好不容易吃完,江穎便又問他要不要還吃點,他趕緊搖頭,也不敢太用力,深怕動作大些,吃下去的兔肉會全吐出來。

「那再喝些水。」

這次任鵬飛沒有片刻猶豫,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大口,才把油膩噁心的感覺給壓下去。

等到再次躺回江穎懷中時,任鵬飛便問道:「你是不是給我吃了什麼藥,身體感覺好受多了。」

江穎摸著他的發,「正是大夫開來給你的安胎藥,冷蝶兒帶來了。」

任鵬飛不禁朝對面看去,而冷蝶兒還在那處發呆。

「不是說要去河邊坐船嗎?怎麼還在這裡?」

江穎不說話了。

任鵬飛也不再說話。

各自看著別處陷入沉思。

任鵬飛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矇矇亮,林間霧氣瀰漫,他身上蓋著江穎沾染血漬的外袍,而衣袍的主人不知去向,只有冷蝶兒守在一邊。

見他醒來,冷蝶兒取過身邊的東西丟到他面前,「你的藥,趕緊吃了。」

定睛一看,也是個水袋,可開啟塞子放在鼻下一聞才知道里面裝的是煎好的藥,思緒一轉,任鵬飛便已猜出是冷蝶兒出來前特意準備的,不由對她感激地說道:「冷姑娘,謝謝。」

冷蝶兒看也未看他一眼,「沒什麼好謝的,我是為了少爺才會這麼幹。」

「聶穎呢?」

「找吃的去了。」

任鵬飛笑了下,昂首便飲下一大口水袋中的藥汁。

冷蝶兒的神色此時卻有些複雜難懂,「我可是曾企圖殺你的人,你不怕這是毒藥?」

任鵬飛仍是一笑,「聶穎放心我與你在一起,便是肯定你不會再殺我。」

冷蝶兒一愣,任鵬飛只喝了幾口便放下,餘下的用塞子封好,以備不時之需,抬頭時,冷蝶兒還在盯著他失神,他便又加了一句,「我相信聶穎。」

冷蝶兒驀地別過頭去,半晌後,聲音哽咽,「張伯死了……他去救少爺,就沒想過再活著出來……」

任鵬飛默默地把水袋放在一側。

「任鵬飛,你是個瘟神!」冷蝶兒轉過頭,一雙盈淚的眼死死地盯著他,「少爺和你在一起,身邊的人就一個接一個死去,甚至連他……連他都將性命不保……」

冷蝶兒再一次提及此事,任鵬飛心頭一震,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收起蓋在身上的衣袍,拍拍上頭的灰,再細心地迭起,「冷姑娘,若任某說從頭到尾並未從中作梗,你可信?」

冷蝶兒冷哼一聲,「我可不是少爺!」

任鵬飛只淡淡一笑,手不經意撫上小腹,這幾個月來,這已成他的習慣行為,以前懷青青時,總是特意逃避忽略更何談輕柔地撫觸。這次許是心境不一樣,撫上小腹時,總有莫名的安心感,向來堅韌的心,漸漸地充滿柔情與溫暖。

冷蝶兒看他輕撫自己還顯現不出形狀的小腹,眼神更是怪異,咕噥般道:「以男兒身懷孕生子,不是妖孽是什麼!」

任鵬飛朝她看去,雲淡風清地一瞥。

冷蝶兒下巴支在膝蓋上,一隻手握著樹枝在地上畫畫寫寫,「我四歲被賣到妓院,十三歲就得去拉客,是夫人為我贖了身,並聘請師父細心教導我才藝和武藝,終於才成就了今日的冷蝶兒。夫人待我的恩情冷蝶兒畢生難忘。」

「而那時,夫人最大的心願便是找回失散多年的兒子,我為了報答夫人的恩情自願請命成為青樓女子,從來往客人之間探知少爺的訊息。好不容易,少爺終於回到夫人身邊,大家都很開心,少爺卻不開心,因為少爺的心遺落在一個人身上,時時刻刻牽掛,日日夜夜思念。為了讓少爺開心,夫人不惜花費巨大的人力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