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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城主?」
他這一聲不大也不小,在混亂的場面中實在引不起多大的風浪,然而隔得有段距離的任鵬飛仍然聽見了,身子一僵,可比他反應更快的,還是把他護在懷中的江穎。
只見他一伸手又把任鵬飛的腦袋壓了回去,不顧嘴角掛著的血跡,對第三名冷笑:「什麼任城主,冷大俠可不要在此信口胡言,江某和你們這些披著人皮的武林禽獸可沒什麼牽扯!」
「找死!」第三名頓時被激怒,再次揮掌而來,這次,江穎抱著任鵬飛險險躲過了。
任鵬飛雙手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前,眼眶發燙。
他從來不知道江穎想要什麼,而江穎卻一直明白他最在意的是什麼……
「聶穎,如果逃不掉,我們就一起死吧。」
呼嘯的風中,他的聲音細弱且哽咽,江穎有沒有聽到他不知道,接下來的一道劃破長空的呼喊,任鵬飛聽得一清二楚。
「少爺!」
「張伯!你們……」
「少爺,我們殿後,您快走!」
「張伯……」
「不要管我們,您快走啊!」
「不……」
「少爺,您甘願就在這裡死去嗎?」
江穎一頓,抱住任鵬飛的手情不自禁用力。
「走吧,少爺。」張伯蒼老的聲音似在嘆息。
任鵬飛能感覺他雙手的顫抖,卻也不再多言,一陣叮噹響,暫時擊退身邊圍攻的數人後,江穎抽身離開,淩馳而去。
任鵬飛自他懷裡抬頭,看到的是年邁的張伯持槍帶著十數人,義無反顧衝向人群的身影……
有什麼滑落至他頰上,滾燙得灼傷心口,任鵬飛沒有伸手去拭,任它就這麼被風吹乾,然後消失。
第二十章
疾馳數里,赫然看見冷蝶兒坐於馬上等在前方,她手上還牽著另一匹高頭大馬。
「少爺!」
江穎驚訝地停下,「冷蝶兒?」
「快上馬,先離開這兒再說!」
一伸手,她把馬韁朝江穎丟來,江穎抬手便牽握在手中,一手抱緊懷中人,二話不說翻身上馬。
坐穩之後頭一件事便是扯下腰帶,把任鵬飛打橫懸抱起來,幾下來回纏繞,便把人結結實實地綁在了身前,任鵬飛沒有一處與馬身接觸。
任鵬飛微訝,江穎解釋道:「馬上顛簸,你如今身體不適,直接坐在馬上恐怕這一路上會顛出什麼好歹來。」
冷蝶兒聞言瞥過來一眼,卻什麼話也沒說。
任鵬飛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抱緊他,臉頰緊緊貼在他鼓動的胸前。
這一路上,全由冷蝶兒帶路,為擺脫追兵,走的全是些崎嶇山道,險峻地段,儘管眼前不時出現潛藏在深山野鄰深處世人難得一見的絕美景色,卻沒有一人有欣賞的心情。任鵬飛靠在江穎懷中,看著面前帶路的冷蝶兒,褪去長裙濃妝,換上一套深色的修身服飾,顯得清爽無比,江湖兒女的幹練襯托得十足十。
再想想自己……
任鵬飛不禁一聲嘆息。
自己實在枉為男人,不僅一無是處,還需要照顧,想來,要不是自己拖累,恐怕江穎早脫身了……
越想越是慚愧,儘管事先江穎一再交代,若身子有什麼不適要及時提醒,任鵬飛也因心理作祟,硬是忍著腹中的絞痛,一聲不吭,只是一隻手在不知不覺間,輕輕撫上自己疼痛難忍的肚子。
「冷蝶兒,還要行進多久?」
「再翻過前面兩座山頭,會有船在渡口接應,是張伯一早便安排好的,就是擔心會有今天……」
「冷蝶兒,先休息一下吧,走了這麼久,馬也快受不了了。」
「可是……」
冷蝶兒明顯不同意,可江穎已經拉緊韁繩,讓馬兒漸漸停下,「先休息下。」
「不能停!」
本來意識已經漸漸迷糊,但任鵬飛還是硬咬牙伸手扯住江穎的衣襟,「我們是在逃命,不是遊山玩水,怎麼能停下休息!」
江穎一臉地擔憂,「鵬飛……」
「我沒事。」任鵬飛努力朝他扯出笑容,「真的。」
任鵬飛太過堅持,江穎拗不過他,只得夾馬繼續前進。任鵬飛鬆了一口氣,可也很快陷入昏迷之中,之後發生什麼事,便再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時,天已經全黑,篝火在靜靜燃燒,不時劈啪作響,而冷蝶兒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