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地垂下,曳在地上。
窗外一縷微風吹進來,燭火輕輕顫動了一下,紅色的蠟燃成一捧淚,靜靜滑下燭臺。殿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著黑衣的青年,單膝跪地,垂首喚道:“教主。”
風越澤便將目光轉向他,臉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事情辦好了?”
而下面那人卻像塊石頭一眼,呆呆地定在那裡,半天沒有回話。風越澤長眉一挑,隨即翹起唇角,笑得十分和藹可親。
“盛天,你要是這麼想睡,我就叫你再也不用醒過來了,如何?”
盛天身子晃了晃,立刻就從睡夢中跌醒了,勉強揉了揉臉,看到自家教主錐子似的目光,不由地往後縮了縮,小聲爭辯道:“辦好了辦好了。那個,教主,其實我剛才沒有睡著,就,那什麼,改變一下形象,朝著沉默寡言、沉穩可靠的方向發展,我們天魔教還是需要有點神秘感的,是吧。”
風越澤嘴角翹得愈高:“哦?只和阿凡呆了幾天,連強詞奪理都學會了,恩,不錯。”
隨隨便便都能扯到顧凡啊,難道,不,果然是慾求不滿了吧!
盛天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家教主,順便還扯了扯衣領,偷偷朝後面挪了挪。
千萬不要因為追求不到顧凡就喜歡上他啊,他不要被吃幹抹淨他還要娶老婆生孩子的啊啊啊!
風越澤皺眉:“你做什麼?”
盛天:“教主我喜歡女人!”
風越澤嘴角抽了抽:“···關我什麼事?”
“哦。”盛天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副我好怕怕總算逃出生天的表情:“沒事沒事,我完全沒有擔心您抽風了移情別戀哈哈哈,那我就先退下了?”
“等一下。”風越澤一手支頭,微笑著說道:“把羽空閣重新建好,由你負責。”
盛天愣了愣:“教主,那可要十天半個月呢,誰來改公文啊。”
風越澤露出有些苦惱的表情,歪頭想了想,隨即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笑眯眯地說道:“恩,說得也對。那你今天就把能改的公文都處理了吧。”
多麼沒人性的混蛋啊!
盛天悲憤莫名,渾身哆嗦,橫眉豎目地站起身來,猛地撲向風越澤,然後···熟練無比地抱住他的大腿:“嗚嗚嗚嗚教主我錯了!”
風越澤看著腳邊黑漆漆的一團,腦子裡忽然湧出一些不好的回憶,於是伸手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自家護法朝旁邊推了推。
“把黑衣服換了,我看著不順眼。”
盛天僵住。
“對看不順眼的東西,我向來不會容許他存在太久。”
盛天雙手抱胸。
“教主你不要撕我的衣服啊雖然你是個好人但是我真的不喜歡你啊!”
風越澤:“···”
有豬一樣的隊友的魔教教主你傷不起啊!
而另一邊,從魔教逃出來的顧凡和沈擎蒼下了船,便沿著林間小路以輕功奔襲。樹木逐漸變得稀疏,不久兩人便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一匹棕色駿馬被綁在路邊一棵大樹上,看見有人來了,便興奮地打了個響鼻。
看來是擎蒼事先準備的,倒是思慮周全,不過···
“擎蒼,為什麼只有一匹?”
難道要一個人騎一個人在後面跟著跑嗎喂!
被雲層遮掩的月光重新傾瀉下來,沈擎蒼的呆毛在夜風的吹拂下微微動了動。他慢慢挪到馬匹旁邊,解開韁繩,並伸手撫了撫它的鬃毛以示安撫,隨即開口說道:“烏墨就夠了。”
不對明明是棕色的馬吧為什麼要叫烏墨啊,師弟你是有多喜歡黑色啊,既然喜歡黑色幹嘛不索性買黑色的馬啊意義不明啊,不對重點好像不在這裡吧喂。
顧凡糾結地看了一臉坦蕩的沈擎蒼一眼,沉默了一會,決定擺事實講道理,行使一□為大師兄的權利。
“那個,師弟啊,我們現在要逃離魔教的追殺,所以必須儘快趕回青山教,這種時候,我們如果只有一匹馬,雖然是匹好馬,那也是不夠的啊。而且一匹馬你不會覺得很擠嗎?所以不管是從舒適度還是從實用度來看,都是兩匹馬比較好,所以我們在下個城鎮上再買一匹馬吧!”
沈擎蒼木著臉點了點頭:“師兄說得很有道理,我們可以再買一匹馬。”
頓了頓,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
“如果師兄能讓馬販子也同意的話。”
顧凡:“···我們只有這點錢了?”
“恩。”沈擎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