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一口血噴死這個二貨嗎?
幸虧在臨安城裡,兩條腿的大夫還是很好找的,沒多久就有師弟帶回來一個白髮蒼蒼、抱著藥箱的老頭子。
看他凝神摸了半天的脈,眉頭一下皺攏一下鬆開,顧凡也不由地緊張了起來,便問道:“大夫,他怎麼樣?”
那老大夫松開手,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表情嚴肅,緩緩搖了搖頭。
“這少年脈象虛浮,氣血兩虧,恐怕···”
顧凡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從之前的毒藥來看,就知道這男寵也是個不省事的,沒準就是被誰尋仇給暗算了,中了什麼厲害的毒。
於是頗有些忐忑地問道:“恐怕什麼?”
那大夫又沉吟了一下,方才說道:“恐怕是餓暈了。”
······
不就是餓暈了嗎你敢不這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嘛敢不說話這樣大喘氣嘛混蛋!
顧凡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才擠出一個微笑。
“一下就診斷出他是餓暈的,大夫您真乃神醫也。”
老大夫轉過頭,摸著鬍子,嘴角微微翹起:“不敢當不敢當。不過常有人這麼說。”
顧凡:“···”
“雖然你對醫術頗有慧根,看人也準,不過錢還是要收的。”
顧凡:“···”
“診金十兩,謝謝惠顧,概不賒賬。另收小費二十兩。”
顧凡:“···大夫您把錢拿好,門在那邊,咱後會無期。”
雖然大夫不靠譜,不過他的診斷看上去還挺靠譜。在灌下一碗白粥之後,男寵君就從奄奄一息成了吃嘛嘛香,一口氣吞下八碗飯,不費勁!
在他打了一個飽嗝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之後,顧凡才找到了機會和他搭話。
“你怎麼會昏倒在街上?”
聽了這句話,男寵君放下飯碗,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哥哥總是忙自己的事不理我,所以我就離家出走了。誰知道半路上有不長眼的毛賊偷了我的錢袋,害我露宿街頭。”
說完,他四處環視一番,揚了揚下巴問道:“是你們救了我?”
顧凡點點頭:“不錯。”
“哦。”男寵君用挑白菜的嫌棄眼神看了看顧凡,說道:“我叫風安瀾。按我們的規矩,被人救了一般來說就要以身相許。可我年紀還不到,所以你就嫁給我哥風越澤好了。”
等一下,以身相許難道不應該是被救的人來嫁嗎?不對,重點不在這裡。
“你哥是風越澤?!”
風安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當然了,你沒看到我們一個姓嗎?”
不是這個問題吧!上輩子是怎麼回事來著?好像是他在青山教打醬油,收到小師弟中毒的訊息,於是趕到慕容那裡繼續打醬油,然後風越澤來接小師弟,身後跟著個美貌少年,小師弟告訴他就是這個少年下的毒,再然後他又回青山教打醬油···
所以說這其實不是宅鬥文而是家庭倫理劇嘛!從頭到尾就沒出現過男寵這個關鍵詞啊喂,只能靠腦補的假男配真路人你傷不起啊。
顧凡鬱卒了一下,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鬱卒不大好,於是指著明淵說道:“其實真正救你的是他。”
風安瀾皺眉看過去,沉默了一下,就咬牙反對道。
“不行,我哥這樣頂天立地、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人,怎麼能娶一個女人!”
顧凡沉默了,這句話槽點好多他應該從哪裡開始吐起?
而一邊的明淵已經紅了眼圈,柔美的聲音裡帶著三分嬌弱,讓人不由升起呵護之心:“我怎麼會是女人?我是男的啊。”
風安瀾撇嘴:“哼,女扮男裝我就看不出來了嗎?還是個沒胸的女人。”
沒胸的女人,沒胸的女人,沒胸的女人···
明淵一下子白了臉,捂住耳朵淚奔:“別說了,我不相信我不要聽!”
風安瀾嗤了一聲,重新轉向顧凡:“還是你好些,就做我的嫂子好了。”
顧凡默默地看了一眼小師弟絕塵而去的背影,回答道:“請容我鄭重地拒絕。”
風安瀾:“為什麼?”
顧凡正要回答,卻突然被一直不作聲站在身後的沈擎蒼攬住了肩膀,便愣了一下。沈擎蒼卻安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很多兄長在娶妻之後就不要自家弟弟了。”
千斤巨錘重重地砸在了風安瀾的頭上。
風安瀾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