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顧凡對明淵,從來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手心怕丟了,可最近卻明顯地有些疏遠。明淵委屈地抿了抿嘴,微揚起頭,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看向顧凡說道:“大師兄,我累了。”
顧凡理解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揮。
“二師弟,你扶一下小師弟吧!”
孟炎彬喜上眉梢,伸手就要去扶明淵。明淵卻晃了晃,直直地向著顧凡到來。
眼看著明淵就要貼上顧凡的胸口,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沈擎蒼卻突然伸出手來,像提小狗一樣抓住了明淵的後衣領,然後乾脆利落地丟給了孟炎彬。
明淵:“大師兄!”
顧凡眼角跳了跳,看著一臉坦然的沈擎蒼,只好乾笑幾聲:“小師弟你放心,我們馬上就到客棧了,到時候你要休息多久就能休息多久,反正武林大會的時候沒有你也沒有關係,放心吧!”
大師兄這是在安慰他吧,但是為什麼他會覺得心裡那麼憋悶呢?
明淵默默地把臉埋進了孟炎彬懷裡,內牛滿面了。
到了客棧,顧凡忍不住感謝自己的先見之明。要不是他之前寫信給張庭賓,請他提早訂了房間,那他們肯定不光要露宿街頭,還要露宿半個月的街頭。
將行李放下,顧凡便帶著沈擎蒼去拜會這位前輩,順便把魔教的事和他通個氣。
有什麼辦法,你以為要想把武林大會的話題從歌功頌德引到剿滅魔教上是那麼容易的嗎?
要想把事做成,就離不了這位前輩,天龍門的掌門,江湖前十的高手,他師父的幾十年的好基友···咳咳,他是說好朋友。
若不是上輩子張庭賓和師父不明不白地死了,風越澤想要攻下青山教恐怕也就不會有那麼容易。
張庭賓並未住在客棧裡,他有自己的專門住處。與青山教不同,天龍門規模大,等級高,歷史悠久,財力雄厚,到處都有分舵,可以說除了名字難聽了一點,俗了一點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比如眼前這個閃亮亮的漆色扣釘大門,就讓顧凡很有跳槽的衝動。
為什麼明明是一對好基友···好朋友(你夠了),做掌門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門慢慢開啟,裡面探出一個頭來,是個有些年紀的老大爺,見著顧凡眼睛就亮了,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招呼道:“顧少俠,你總算是來了,掌門可是天天唸叨著你呢。”
顧凡回以一個微笑:“路上耽擱了些,沒來得及和前輩說明,是我思慮不周,今日特來賠罪,還辛苦管事的幫忙通傳一聲。”
“我跟了掌門這麼些年,還不知道他的脾性嗎?正等著呢,用不著通傳,你們直接跟著我進去便是。”
那管事的說著便伸手擺出請的姿勢。顧凡也不推辭,點頭稱謝,同沈擎蒼直接便邁步走了進去,在一個小廝的帶領下,順著走廊七拐八拐便到了一處院子。
時間正值盛夏,池子裡開了慢慢地荷花,清風夾著那清香徐徐而來,便彷彿能把暑氣燥氣都給帶走了一般,叫人通神舒爽。而張庭賓搬了張矮榻在池邊,正閉著眼睛悠閒地假寐。
小廝不敢打擾他,便留下顧凡和沈擎蒼兩人,自己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張庭賓這才睜開眼睛,十分嫌棄地打量了他們一眼,開口問道:“你們師父還好嗎?”
“···好。”
“他近來胃口可好?”
“···好。”
“他近來睡得可好?”
“···好。”
張庭賓一拍桌子橫眉豎眼:“這是你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就用一個字回答?”
顧凡鬱悶地回望。
“您每次見我都來來回回問這麼幾個問題,上個月我才剛在信裡仔仔細細跟您說過,這會兒實在是沒詞了啊。”這麼三句話不離師父說他們不是好基友都沒人信啊摔!
“小兔崽子。”張庭賓的臉一下就耷拉了下來,蔫頭吧腦的樣子:“我問問就怎麼了?我老了,記性差,上次有問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裝吧,接著裝。顧凡鄙視地看過去。記性這麼差,怎麼就把他十一歲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一個花瓶的事記得這麼牢,時不時拿出來擠兌擠兌他?
“再說了,你小子十一歲砸的那個汝窯的花瓶我還沒說你呢,皮繃緊些,別老找我的錯處。”
顧凡無語問蒼天地翻了個白眼。要是被張老頭子氣一次能短壽一年,那他現在絕對投胎都投了好多次了有木有!
為了能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