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起沙戰來,兩人嘻嘻哈哈,月光下,不過是兩個嬉鬧的孩童。
阿奇好久沒這麼玩了,一股子蠻勁上來,就是不想被捉到,手腳並用要爬上一道沙丘,傻瓜蛋一撲,拽住腳踝給拖下來,阿奇又踹,兩人狼狽的滾在沙堆裡。
發裡臉上都是沙,又髒了,誰也不以為意。
傻瓜蛋拉他到懷裡,耳鬢廝磨,輕輕說:「……不用堆,因為我會將砂塵宮送給你……」
雖然知道是句玩笑話,還是讓王子心裡暖烘烘的,一個什麼都沒有了的人,一、兩句話就足夠填補空虛的渴望。
主動吻上說傻話的人,他暫時忘了自己是王子,而是一個傻蛋的老婆,兩人在月光海里擁吻著,如沙地上兩條交尾的蛇,身軀勾連狠纏。
直到阿奇吻累,玻ё叛堊鐾�歟�盒鍬櫱校��ぷ隕淼拿煨。�潘閃耍��D:��螅骸浮��褳砭退�諑短斕男強障攏�貌緩茫俊�
傻瓜蛋眼睛亮,原來老婆喜歡在野外親熱,早說嘛!不過考慮到夜裡氣溫會劇降,他於是立刻跑回帳蓬拿兩大件毛毯來。
啊,老婆已經撐不住,睡著了。
傻瓜蛋再度哀怨,慾火才剛燃起,以為老婆半推半就,今晚能得償宿願,結果……唉,他跳到月牙泉水裡,將慾火硬生生打熄。
在閃耀的星月下,聆聽附近駱駝的低吼聲,躺在老婆身邊擁他入睡,這裡是天堂。
睡沙地畢竟不舒服,在太陽還未從東方地平線升起時,阿奇就醒了,看看跟他相伴同臥的傻瓜蛋,噗哧噴笑,這笨蛋,呵,打呼打得真響。
坐起來伸個懶腰,天色雖仍暗淡,卻正好看見從綠洲之中飛出一隻獵鷹,轉了個圈後衝上天空,愈飛愈高,一下就變成個淡淡的小點。
從獵鷹起飛的方向估計,那應該是林哈特先生豢養的那隻。
記得林哈特對那隻獵鷹寶貝的很,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帶在左腕上,吃飯睡覺也須臾不離,只在黃昏的時候放牠出去活動,現在還很早,怎麼突然間讓鷹獨自飛翔?
因為對那位客棧主人始終存有疑問的心,加上在庫爾城受過教訓,除了傻瓜蛋他已經不輕易信任人,於是輕輕推開壓在身上的人,循著獵鷹的方向走去。
爬上前頭的矮丘,這丘沙質細軟,每走一步都會讓膝蓋陷入沙裡,讓行路吃力,可是不知為何,心底不安感加深,撐著爬上丘頂,視野擴充套件向空曠的黃沙大地上。
東邊另一座沙丘上,晨曦奮力由地平線往上鑽爬,扯破夜幕的裙裾,一條條的金縷線透上沙的邊線,畫出一整排陰暗詭譎的影子。
幾百名穿著白衣計程車兵羅列在沙丘之上,正是前天傍晚發現公羚羊的地方,白衣士兵手裡都拿著盾牌,上頭刻飾的浮雕很熟悉,是琵瑪國士兵最愛刻在武器上,保佑戰士平安的咒紋。
他們虎視眈眈,朝著綠洲的方位。D_A
阿奇目睹林哈特寵愛的那隻獵鷹羅拉在天空盤旋幾轉之後,俯衝入白衣士兵中,停留在一個著戰袍的男人手腕上。
男人身材高壯,戰袍外一襲天鵝絨披風上繡滿著金銀圖飾,佩掛長長彎刀,他撫撫羅拉的頭,從牠腳爪上拆下個環,拿出一張紙條細看。
阿奇眼力好,已經認出那男人是誰,從前最受琵瑪國王室信任、統掌兵權、後來篡位為王的亞格將軍。
阿奇心往下沉,沉落黑暗深淵,手腳抑制不住地顫抖。
他居然親自來了,是為了抓塞奇王子、或是……
同樣為了借鬼沙軍隊?
亞格是怎樣越過沙漠、來到千百年來人煙罕至的新月泉,阿奇看著對方手上那隻獵鷹,什麼都懂了,林哈特是他的手下。
林哈特在知道王子在他店裡,卻沒立刻抓起來呈送主子,大概就是因為知道傻瓜蛋對王子言聽計從,要想找到砂塵宮,就只能從這裡下手吧,而他就這樣傻傻的著了道。
阿奇心裡慌張,恐懼如同冰絲一般山腳底向上,圈圈的纏繞,沒想到、沒想到在即將抵達目的地之時,最可怕的噩夢橫阻眼前。
不、無論如何,絕不讓亞格得遂心願。
深呼吸幾口氣,強壓下恐懼,他想,現在的他能怎麼做?
從丘上大步跨下,心神不寧加上適才的恐懼,他手軟腳軟,唰拉拉滾下去,帶起大片沙一層層滾落,發出錚錚、嗡嗡、隆隆的響聲,讓他更加驚慌,就怕會被沙丘另一頭計程車兵發現。
狼狽的連滾帶爬,力氣重新回到身上,他回到熟睡的人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