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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孩迎了上來:“感謝梅林……鄧布利多先生,您終於回來了!”

“哦,是查勒斯啊……”鄧布利多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個腦袋炸得像刺蝟一樣的年輕人,眉宇間沒有一絲得勝歸來的喜悅,反而充滿了疲憊和倦怠。他沒有拒絕大男孩伸來的手,把略微有些變形的飛行頭盔交給他,“都回來了嗎?”

“是……估計亞歷山大少將的後衛部隊也會在6月2日黃昏徹底撤離敦刻爾克,最後壓陣的穆迪會和他們一起回來!”查勒斯·波特小跑著跟在大步前行的鄧布利多身後,把手裡的熱毛巾遞了過去,“要去見一下蒙哥馬利少將嗎?他一直很擔心您的安全,被那架死亡BF109E咬住……嘖嘖……一定很驚險吧?”

“不了。”鄧布利多揉了揉額角,“我還要趕回倫敦向哈德森部長和丘吉爾元首通告這次‘鳳凰’行動成功的訊息,查勒斯,請代我轉達對蒙哥馬利先生的謝意。”

“是!”黑髮大男孩顯然正為能幫上心目中大英雄鄧布利多教授的忙而興奮,完全忽略了長鬚男人的滿身寂寥。

等到鄧布利多從魔法部的壁爐裡回到戈德里克山谷那空無一人的小屋時,已經是華燈初上之時。街上,麻瓜的廣播裡在播放著英國遠征部隊全部撤回本土的訊息,巫師、麻瓜都在奔走相告歡呼雀躍,為自己的兄弟、兒子、孫子不至客死他鄉而淚流滿面地跪倒感謝著上帝或梅林。

擁有紅棕色長髯的中年男人彷彿置身事外一般靜靜地站在積滿灰塵的窗臺邊,冷眼注視著窗外的人群。一時間,人們的歡呼聲彷彿又與戰場上的火炮聲混為一體……他親手按下了那顆按扭,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那架已經打空了最後一發炮彈的戰機毫無還手之力地被自己發出的炸彈擊中,炸成一團火焰……他甚至還聽得通訊器裡那個人充滿悲憤、狂怒和難以致信的最後一聲怒吼:“阿爾——”

到最後一刻,他喊出的,依然是兩人同寢共出、實驗嬉戲之時的暱稱……

為了這些人的笑容,為了那些年輕跳脫的臉龐,他親手,剝奪了那個人再次露出微笑的權利。他最愛的人!不,是他最愛的惡魔,與希特勒那個瘋狂的麻瓜一起、把戰火燃遍了歐洲的惡魔……

桌上攤著他的教案,明天該去向迪佩特校長銷假了。雖然戰爭時期有很多孩子已經被接回了家,但那些還留在學校的孩子們不能沒有教授。自己不在學校的日子,不知道那個讓人不放心的湯姆·裡德爾有沒有做什麼……唉,這個假期應該讓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們留校嗎?

強迫自己面對第二天要教授的課程,但頭腦亂紛紛的什麼也看不進去,一個大寫字母X漸漸浮動起來,扭轉成一個萬字,然後飛速旋轉起來好像發動機的螺旋槳,發出刺耳的轟鳴。鄧布利多痛苦地用手遮住了眼睛,離開了桌子,歪歪斜斜地摸到那張許久不曾有人睡過的床上,一頭栽倒。

床單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恍惚間那個金髮的男孩彷彿還帶著一臉既純真又邪惡的微笑伏在他的胸口,戲謔地啃咬著他的鎖骨:“吶,你很不錯,真的是第一次?”

不……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淚水滲出了他的眼角,鄧布利多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臉埋進了枕頭,小聲地呼喚著:“蓋勒特……蓋勒特……”

終於,泣不成聲。

“所以,那位先生的名字叫……蓋勒特·格林德沃?”薩拉查壓抑著翻白眼的慾望:為什麼自己隨便轉一圈就能撿到一隻格林德沃,還不是原來那隻?格林德沃是量產的嗎?

“正是。”聖徒(官方名稱為“第三帝國海軍秘密機動團”)第二把手、格林德沃的參謀長愛因茲貝倫很客氣地親手為薩拉查倒上了紅茶,同時有些遲疑地問,“岡特先生似乎,對時局不甚瞭解?”

如往常一樣使用著深居簡出的外甥西瑞爾·岡特之名,薩拉查點點頭:“我已經有六七年不曾離開小鎮,很少有機會能聽到歐洲大陸的訊息。如果不會太打擾,能否請您稍作講解?”

愛因茲貝倫頓了頓,仔細看看面前的年輕人,確實是一臉誠懇無辜加茫然,便挑著與戰局無關的資訊擇要介紹片刻,卻見薩拉查的神情越來越不對,極有眼色地住了口:“……閣下?”

“沒什麼……”薩拉查終於從那句“1940年夏”帶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側臉看看銀髮的上校,勉強微笑了一下:“我想我明白了……”

愛因茲貝倫不放心地看著他,但還沒等他再問什麼,一個至多十五歲的銀髮小姑娘就砰地推開門衝了進來:“爸爸!爸爸!蓋勒特叔叔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