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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半邊都被鮮血浸透,身下已經積了血紅的一片。

還活著嗎?薩拉查小心地避開那些燒黑的鐵架,走到金髮巫師身邊,發出了一個探測咒語。

幽綠色的光芒環繞著金髮巫師的身體,沒有一點反應。薩拉查有些失望地直起了身體:已經死了啊……可惜,看剛才的戰鬥,確實是個很難得的人才呢!不過人死了也沒辦法……等等!

咒語的光芒明明已經黯淡下去,但在即將消失的綠光中,忽然有金色的光點一閃而逝。薩拉查當即再次發出咒語,驚訝地發現方才全無變化的咒語這一次幾乎是立刻就噼哩啪啦地閃爍起金色的焰火,好像檢測的物件根本不是剛才那個人。

無法理解,但也沒時間細想,救人為上!

用咒語把男人的身體飄浮出來平放在那些焦黑殘骸邊的土地上,薩拉查舉起了盤蛇銀杖,目光無意間觸到金髮巫師展露出來的臉龐,不由得呼吸一滯:……戈德里克?

當然,誤會只是一瞬。對於那張每天要在自己面前晃動六小時以上的面容,薩拉查是不會當真認錯的。這個男人與其說像戈德里克,不如說更像戈德里克的表哥——維金海盜巫師格林德沃,但甚至比他還要年長一些,大概有四五十歲了吧?總之,長得如此相像總歸該有些血緣關係,救他總不會是錯事!

薩拉查一邊把各種高深的治療咒語不要錢似的招呼到金髮巫師身上,一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麼久了,將他和戈德里克的靈魂聯絡在一處的羈絆之鐲……居然沒有一絲反應!就好像……戈德里克根本不在這個世界!

怎麼回事?不應該啊!當年,即使他死在了追殺他十幾年的教會巫師阿道夫·斯克林傑手下,靈魂被拋在死亡世界,羈絆之鐲的感應也未曾中斷,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戈德里克才能帶回他的靈魂、重塑魂器之身助他復活。但現在……

他屏息凝神細細地感覺著,卻依然捕捉不到一絲戈德里克的氣息,那個幾小時前還與他同枕共衾、纏綿悱惻的愛人,好像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不行,要儘快趕回城堡,且不說那傢伙一睜眼看不到自己恐怕又要鬧得整個城堡雞犬不寧,單純為了排解心裡這種越來越強烈的不安,他也需要趕緊確認一些事情……

至於這個男人……現在已經有些氣息了,一起帶回霍格莫德交給赫爾加治療吧!

然後薩拉查發現似乎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一陣幻影移形的爆響過後,他們的周圍出現了很多穿著清一色的黑色繡邊斗篷、佩著相同三叉戟形徽章的巫師。

“大人!”“是大人!”“大人受傷了,快!”

那些巫師口吐著薩拉查聽不懂的語言,帶著或如釋重負或焦急或擔憂的神情齊齊圍了上來,但還都很有節制地沒有打斷薩拉查的治療,直到薩拉查停下了手上的咒語,才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翻眼皮驗牙口地好一通檢視。

這些人中惟一一個佩了肩章、手執節杖的銀髮男人走到薩拉查面前,不卑不亢地向他鞠了一躬:“路德維希·馮·愛因茲貝倫上校,特此感謝閣下救了我們大人,請問能否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他在說什麼?

語言不通令薩拉查有些尷尬,他試探著用拉丁語說了一句:“抱歉,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銀髮男人眯起了眼睛,削薄的嘴唇也抿成了一個嚴謹的線條,好在他再次開口時使用的也是薩拉查能夠理解的拉丁語,雖然口音有些生硬,語法也多少有些怪異:“閣下不是德國公民?”

薩拉查明顯鬆了口氣,搖搖頭:“我來自佈雷塔恩王國。請問德國……是哪裡?”

佈雷塔恩?不列顛群島上已經滅亡了幾百年的巫師國?而且……在如今的歐洲居然還有人不知道德國是何地?

愛因茲貝倫上校高高地挑起了眉角,再次疑惑地審視了薩拉查片刻,審慎地開了口:“要回答您的問題可能需要一些時間,可以請您同我們一起回去嗎?對於救助了我們大人的貴客,我們將盛情款待、聊表謝意。”

言畢,並不等待薩拉查的回答,他已經向薩拉查伸出了戴著小羊皮手套的右手。薩拉查猶豫了一下:既然也是巫師,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於是他也伸出自己的手握了上去,與他一同捲進了幻影移形的漩渦。

2 瑪蒂娜·馮·愛因茲貝倫(有插圖)

畫著米字旗的“噴火”式戰鬥機越過了海峽,降落在前沿陣地的臨時停機場之上。有著紅棕色頭髮和鬍子的中年男人跨出了機艙,隨即就有一個至多不會超過二十歲的黑髮大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