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很不好,就像是自己的關心完全被拒絕了一樣。
“怎麼可能燒壞?剛才我還能駕著車到處跑呢!”不理會白玉堂的找事兒,柳長興脫下了靴子,往裡面的榻上縮著。
“現在的我最重要是睡覺,請你不要打擾病人養病!”他的話說的義正言辭,而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是說我打擾你養病了?你這小子,還真是白眼狼啊!你忘了,你發燒是誰給你熬的藥,受傷是誰給你抹得藥,你難道要指望龐昱那傢伙麼?他照顧自己還是個事兒呢!”
聽著柳長興的話,白玉堂有些惱羞成怒。這是過河就拆橋啊!用著自己的時候怎麼沒這麼囂張呢!那時候還白大哥、白大哥的叫著!晚輩、晚輩的自稱!
“行,我謝謝你!那白大俠,請再幫小弟抹一次藥吧!”躺在榻上,感受著後背的潮溼,柳長興才想起剛才駕車出去的時候好像把傷口又弄裂了。看著馬車裡另一個人一直在說自己多麼有功勞,多麼照顧自己,他也就順勢再麻煩他一回,堵住他的嘴。
“切!就知道這時候服軟!”實際上白玉堂過來也是為了給柳長興上藥的,他還記得之前這傢伙披著蓑衣就在雨裡駕車,身上衣服肯定會變得有些溼,傷口也可能會因為動作開裂。不過剛才說著說著話就不知道怎麼跑題了,現在柳長興再次提出來,他才想起這茬。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白玉堂的心還是挺軟的,尤其是看到這傢伙為了保護別人有多麼努力。雖然身手趕不上那隻臭貓,但這一股子勁頭卻倒有幾分他的風範。不過剛才往後撤的機智,肯定是因為受到自己的薰陶,那臭貓才不會有這樣的腦子呢!
這麼想著,白玉堂就把癱在那兒不想動的柳長興掉了個個,將他身上的外袍加里衣全部扒了下來,看著背後已經滲出紅色的白布,他不由的抿緊了嘴角,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只是拆開白布的兩層,就能看見在白皙嫩滑的面板上,縱橫交錯的是條條還留著血的傷口。雖然看起來並不是很嚴重,但是由於缺乏養傷的好環境,它們還是顯得很猙獰。其中,從後背劃到肩膀的有一道最深最長的口子,因為多次的活動和雨水的浸泡好像已經有了感染的傾向,這可能也是柳長興一直在發燒的原因。
“你不是很堅強麼?很厲害麼?怎麼上個藥還咬緊嘴唇?”雖然察覺到榻上的人因為自己將已經和傷口粘連的白布拆開而變得有些痛苦的表情,白玉堂加快了速度且痛快的扯開那些已經弄到傷口裡的絲線。他感受到手下的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嘴裡用激將法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誰說很厲害就不會痛的……啊!”聽著白玉堂的諷刺,柳長興忍不住回了一嘴,可就在這一剎那,肩膀上的疼讓他忍不住叫喊出來。那不是用刀子在身上劃的痛感,而是一種把肉在往外扯的痛苦。
“唉,這要是我,就不會叫。”把細碎的線全都清理乾淨了,白玉堂開始幫著柳長興處理傷口。實際上,這次的處理,拆布上藥的痛還算是其次,那肩膀上感染的部分需要削除的痛更加讓人無法忍受。
那可是活生生的把感染的部分從身上割下來啊?他能受得住麼?從袖子裡拿出隨身的精緻匕首,白玉堂有一點點的猶豫。眼下自己是沒有可以止痛的藥,也沒有那麼良好的技術,但這傷口拖久了的話,就會更可怕,也許到時候割下去的就不是這麼一點點了。
“你弄吧!我現在已經無所謂了。”痛的連喘息聲都變得劇烈的柳長興感覺身邊人停下了動作,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沒有無緣無故的發熱,就像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情。(呸!)他駕車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而現在這一天只是提前來了一點。
“你真的行麼?”相比柳長興的乾脆,白玉堂這一回倒顯得比較猶豫了。不是他對柳長興這傢伙現在多麼的有感情,對著好兄弟不忍心下手,而是他害怕自己這樣一刀下去,底下這人一下子就疼的咬舌自盡了!要知道,自己可不是大夫,這技術到底怎麼樣還是個未知數!
“我是男的,能說不行麼?”苦笑著回答了白玉堂,柳長興扯了一塊剛才脫下的裡衣咬在嘴裡。“無論怎麼樣,你快一點就成。拿出你發暗器的手法來!”閉上眼睛,他現在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整個人□□上半身,就像案板上待宰的魚。
“發暗器和這個能一樣麼?”覺得柳長興咬衣服根本不保險,白玉堂將自己匕首的外鞘遞給了他。那是一個做的極為漂亮的小刀鞘,上面的木雕花紋是一隻活靈活現的小老鼠,它驕傲的站在油臺之上,看著遠方,特別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