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直接從單子上劃去。不用擔心他們會搗亂,本欽差帶來的人,論功夫,在這陳州,應該是無人能比的!”
可以說,龐統派來的飛雲騎強大的武力給了龐昱不少的信心,最起碼對待那些胡攪蠻纏的人,他是絕對不會畏懼的。搗亂?把你打出去就好了!造反,有著尚方寶劍,還怕殺幾個人?
帶著一股子衝勁兒,龐昱手下和州府的人被指揮的團團轉,有去街上貼告示的,有挨家挨戶統計人數的,而那些大戶,在聽到欽差駕到之後,也變得有些坐不住了。
“錢兄,小弟等你很久了!”一輛馬車在陳州門面最大、裝扮最豪華的孫府停下,從車上下來了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老者,他鬍子花白、面目慈祥,看著在門口等著的大概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高興的拱了拱手,算是回禮。
“修遠啊,只不過幾日不見,怎麼感覺愁苦了不少啊!”兩個人在家丁的圍繞下走進了府邸,穿過前院,直接到了寬敞明亮的前堂。待坐安穩後,接過婢女送上的剛剛煮好的白毫銀針,看著那淺杏黃的湯色,聞著那清芬的香氣,兩人才說起這一次相會的原因。
“錢兄,你知道朝廷派的欽差已經抵達陳州了麼?”只是淺嘗了一口,陳州最大的儲糧大戶、在宋土擁有大概五十多家糧鋪的孫家當家人孫悟文(字修遠)內心有些急躁,就先開了口。
“修遠,這事兒現在的陳州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吧?”依舊是從容不迫的模樣,被孫悟文稱作錢兄的錢良本——陳州最大的交引鋪和兌便鋪所有人,還是很隨意的看著茶湯,好像不把這個訊息當回事兒一樣。
“那錢兄有什麼打算麼?小弟聽說這一次的欽差可沒有賀守成那麼容易打發,光是他帶來的五十車糧食,就會給我們造成不大不小的阻礙,更別提他手裡拿著尚方寶劍了!那可是能先斬後奏代表官家的物件啊!”
想著今天龐昱的欽差隊伍足足了走了一條街的長度,孫悟文就覺得有些緊張。這麼大的陣勢,那麼多的人馬,光是看那前頭開路的官爺,就知道這一次的欽差不好惹!
“尚方寶劍?那和這位欽差的身份比,都不算什麼!”聽著孫悟文因為一個物件就緊張成了這樣,錢良本給出了一個更讓他驚訝的訊息。
“你知道這次的欽差是誰麼?”放下茶杯,錢良本不在意的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然後扔在了一邊。
“是誰?小弟只知道這欽差好像很年輕,看起來連及冠之年都不到。”感覺還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孫悟文用急切的目光望著在他右手邊的錢良本,期望他能快一點給自己答案。
“今天進到陳州的欽差,是當今龐太師的二公子,飛星將軍龐統的弟弟龐昱。跟這重身份比,那個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又算得了什麼呢?”錢良本用手指點了點桌子,又搖了搖指頭,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豈不是意味著我們要聽從這個欽差大人的話了?要不然這龐太師豈不是要對我們……”聽到這兒,孫悟文就有些慌了。他是大戶沒有錯,在陳州的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可他家世代為商,在官場上除了能用錢買通一些個貪財的,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助力。而自古民不與官鬥,他雖然能在陳州作威作福,但對上龐太師那個級別的,也就是待宰的命!
“不,我們是要聽話,可是聽誰的話,怎麼聽話,卻不是這龐昱說了算。”錢良本瞧著孫悟文著急的模樣,開始故作玄虛,手又搭上了那白花花的鬍子上,順著捋了一捋。
“錢兄的意思是?”孫悟文這是第一次和錢良本關於朝廷的問題有所交流,所以並不太懂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麼。以往這錢良本對於朝廷文書、邸報的態度都是諱莫如深,笑而不答,只是在賺錢方面給自己出出主意,然後分攤利益,今天的他這是怎麼了?
“愚兄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表面上同龐昱合作,先把關係打好,至於到底要不要真的聽從他的話,那要看有沒有利益可以圖!我們都是商人,商人本就重利,這麼想應該沒什麼不對吧?”帶著笑意瞧孫悟文,錢良本的眼角眯起來的地方略過一絲奸詐。
“那要是沒有利益可圖,難道就不合作了?像錢兄說的,這個欽差大人可不是一般人,那龐家在朝中的勢力,你我都是一般人,誰也惹不起!今天違逆了他,明天人家就和你算賬,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孫悟文雖然沒有錢良本精明,但能把鋪子開那麼多、生意做那麼大,顯然也不是一個傻子。聽了錢良本的話,他心裡生了些防備,雖然還是表現的像剛才一樣推心置腹,但內裡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