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貿然出了須臾之境只會漸漸衰減陽氣乃至於魂飛魄散。
只可惜太上老君的八卦爐雖陽火旺盛,也沒能阻擋住那股陰邪之氣對大陣的破壞。
封神陣,破。
灌江口,凱旋方歸的楊戩似有所感,遙遙望月許久後跪拜,拜的正是封神臺方向。
那一夜,哪吒做了個夢,夢見了黃天化,而後數千年,絕口不提這個名字。
同在陣破之時,玉帝王母心神一失,只覺似有身上似有封印被緩慢地揭開了一角。
羅睺和計都並未想到,自己原先安插在三教的棋子推動了封神大陣,乃至想以封神生魂祭奠破除幽壤封印之舉,使得玄陰池陰邪之氣全數散盡,原本拘禁池內的祝融之軀,隨著玄陰池的消失也消弭在空氣之中,而這些至陽之氣又和太上老君八卦爐的三味真火融合成了真陽之息,隨著須臾之境來到了玉帝王母身邊,陰差陽錯,破了計都的手腳——不只是張百忍身上的封印鬆動,就連原本應該消散的羲和殘魂也因瑤池金母乃是帝俊羲和骨血,精血不散,在真陽之息的刺激下,殘魂竟以極緩慢的速度融合到瑤池金母的魂魄之中,漸漸補全。
只是這些真陽之息著實太過稀少,一時間,並不能完全破除他們身上的手腳,玉帝王母的個性也隨著玉帝封印鬆散王母魂魄漸全發生了變化——好在太上老君雖因護陣受了重傷卻看出了些許端倪,敬獻丹丸更是勤快了許多。
而封神之事,玉帝王母與太上老君都選擇了默契地三緘其口。
終於,在羅睺計都之戰爆發之前,計都的手腳被解除了十之八九,如今的玉帝王母,已不復吳下阿蒙。
玉帝手扶寶座扶手,遙遙望向天邊,那一場戰役,關乎生死——只是,他護了二千餘年的生魂,最終還是保不住……帝皇之心,說不上仁慈,卻也有幾分不忍,或許,是因為他隱隱將封神那些生魂當成了自己封印破除的恩人。
思及王母所說,“陛下不如阿婉,唯有一點,阿婉早已不知心軟為何物罷了”,他不由苦笑,阿婉較他早迴歸了許久,很多看來狠辣的決斷本應由他來做,卻擔在了她的肩上。
楊戩啊楊戩,你這次,可是逼著我做出了回位以來第一個決斷,玉帝搖了搖頭,又想到了那個明豔張揚的女子,他的妹妹,不由得有些惘然,為何封印未解的他對於封神生魂尚有幾分顧念,對親妹子卻如此狠絕?他封印尚未完全解除,也只能將這份疑惑放在心底,待日後封印完全解除才能知道答案了。
許凡將覲見玉帝王母之事稟告,楊戩屈指敲桌,沉吟片刻,方道:“勞煩二位了,且回去休息吧!明日還有戰事。”
許凡與楚雲連稱不敢,告退而去。
楊戩起身,走近營帳堆砌的沙盤,沙盤是簡單的廬山地勢和交戰以來摸清的雙方兵力分佈。
倏然,他揚聲道:“請子辛與龍吉二位將軍來本帥營帳一趟,跟他們說,棋該下完了。”
“是。”
黑子落。
滿盤肅殺。
“該下完了嗎?”紂王背靠扶手,左手支額,右手輕撫棋盤邊緣,本應是浮華乃至不堪的姿勢因為做出姿態的人是他而顯出幾分風流與威嚴並存的奇異美感。
“元帥既這麼說,那就是該下完了。走罷。”龍吉再沒看棋盤一眼,起身步出營帳,盔甲隨著步伐哐哐有聲,步伐矯健,盔甲撞擊的聲音清朗,予人莫名的安心之感。
“呵……”低笑一聲,子辛舉手拂過棋盤。
轉眼間,棋盤一片空白,一場廝殺已經結束,另一場廝殺不知何時會在這方寸之間再次展開。
冥間諦聽忽發嘶吼,鬼界震動。
地藏王輕撫諦聽,一句彌陀,諦聽便安靜了下來。
然而諦聽的那句嘶吼,撕開了佛道雙重封印,冥界瞬間被大光明籠罩,鬼魂一片慌亂,嘶吼之聲宛如絕處獸類哀鳴。
十殿閻羅同聚閻羅殿,同心施法,光明漸淡,冥界徹底被封印起來,神通廣大如孫悟空要也是要闖地府容易要大鬧地府卻不易了,原先楚雲穿越的那條時光罅隙也被封印得嚴嚴實實,至於鬼差判官中到底有幾個在這場諦聽之亂中喪生,也因十殿閻羅乃至三界至尊的視而不見而成了一個謎團。
天庭的反擊來得迅捷,幾乎在頃刻之間,原本安插在各處的幽壤乃至魔界的暗線被暗地裡消去了十之八九。
幽壤中,羅睺翻閱相柳遞上的已經宣告消失的暗線:“諦聽……看來佛界,也坐不住了。呵,那些禿驢,忍了數千年,終於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