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嘆了口氣,“好吧,我說……”說著就要拉起自己的衣服,可劉晟再次攔下他,“我扯下來的,我給你整理……”
“我和錢玉就是晴天閃……我六歲那年隨爹孃到凌州,後來爹孃被仇人所殺,我一個人流落凌陽,我爹孃是會武功的,他們輕功了得,小時候,爹孃就教我功夫的心法,和一些防身的功夫,後來我在凌陽遇到了同樣無父無母的錢玉,他那時七歲,可是已經是姿容俱佳,很多妓館的嬤嬤爹爹都要把他掠走,那時澗喜亭要武生,班主偶然見我會些身段,就把我買了進來,我當時求班主讓錢玉也進來,班主見錢玉姿容甚佳,就留下他學花旦。我們進了澗喜亭,每日練功,我慢慢地把心法也傳給錢玉。我們身處勾欄瓦舍,看盡人間冷暖,各種不平,後來我和錢玉決定劫富濟貧……我偷曾祿的銀子,是要給庸河州的百姓,庸河州大水,百姓民不聊生,很多逃到了凌陽,清樂坊內有好多父母賣孩子給戲班的,我知道做這行的辛酸,所以,能幫一點就幫一點,何況曾祿的銀子也是百姓的!”
劉晟嘆了口氣,摟住秦悠:“真是為難你了,安撫百姓,懲治貪官,本是朝廷的事,如今卻讓你鋌而走險……悠兒,難得你心繫百姓……”
“我可沒那麼大的心思,心繫百姓……我只是不想有孩子再像我這樣,沒了父母又要進這煙花之地……一生一世受人輕賤……”
“怎麼會?!悠兒,我從未輕賤過你,自初見你,就覺得你整個人乾淨剔透,打心裡喜歡……你說,自你我相識我可做過輕薄你的事?可勉強過你?那日曾少凡逼迫你,我只氣你不把話挑明瞭,難道你還怕我不護著你?”
“……我知道……”如果不是知道你待我真心,我又怎會對你動了心……
“悠兒,只要你肯,我願意今生一直陪著你,不離不棄……”
“別──”秦悠趕緊捂住劉晟的嘴:“別許這樣的話,自古帝王多薄情,你是王爺,將來勢必有自己妻室……”
“悠兒──”
“你聽我說完!”秦悠的目光變得很柔和:“你現在能有這份心,我已經知足了,別許我將來,將來你若是厭了我,告訴我,我定會立刻離開,絕不礙著你……”
劉晟看著秦悠許久才道:“好,我們不說將來,你想聽現在,我就說現在,我喜歡你,很喜歡……”
秦悠的臉開始浮上一層紅暈,不自在地低下頭,看得劉晟更加痴迷,不禁俯身:“悠兒……”
“不說這個了!”秦悠害羞地推開劉晟,走到桌邊坐下,“那個,那個我可沒偷凌陽府的官銀。”
劉晟笑了笑:“我知道,義盜只偷贓款嘛,不會盜官銀,官銀沒法分給百姓。只是,我不明白,曾祿為何要嫁禍於你?”
秦悠想了想道:“我想興許是因為我盜了他的賬本,捉到我,就可追回賬本,一箭雙鵰。”
“你偷了他的賬本?”
“嗯,我之前偷過他一次,那次我順手牽羊,拿了賬本。上面全是他收受賄賂的賬目,我明兒拿給你,那上面有筆帳,一共是五十萬兩銀子,十萬兩給了環州府尹李廣義,十萬兩買刀,十萬兩入了曾祿的私庫,還有二十萬兩給了大老爺。”
“大老爺?”
“是,上面就寫著大老爺,我估計是個大貪官!”
“是是,連姓名都不敢寫,絕對是個有頭有臉的貪官。”
“真不明白,百姓疾苦,怎會還有那麼多貪官,層層盤剝,他們還有人性嗎?!當今聖上怎麼會養那麼多貪官!!”
“呃,我皇兄其實挺勤政愛民的,但是他不能事事都親力親為啊,下面竟是有欺上瞞下之徒。”
“你就會替你兄長講好話!庸河州大水,根本不是天災,州府盤扣朝廷官銀,建的堤壩脆若蟻穴,這民間都知的事,他難道不知道?他為何要委任這些喪盡天良的?!”
“是是是,悠兒說的是,我回京一定好好教訓我皇兄!”
“呵,”秦悠被劉晟的態度逗得一笑:“你幹嘛不反駁?你真敢教訓皇上?”
“我悠兒說的句句在理,幹嘛要駁?我和我皇兄關係最要好,我是最敢和他講實話的,他做的不好當然要教訓。”
秦悠笑了笑,“你既知道我是賊,為何不抓我,回頭你皇兄還能獎賞你呢!”
“我抓你?哈哈,皇兄讓我查官銀案,你既然不是犯人,我捉你作甚?我是一閒人,其他的事情我可管不了。不過你放心,我是王爺,我說你是晴天閃你才是晴天閃,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這